“老板,要一壺茶一壺酒。”徐浪對著這個從屋內出來的老人說道。
“哎!好嘞,客官稍等。”由彭海假冒的茶館老板簡直找不出一點破綻,一切都是那麼自然,連眼神都渾濁滄桑得真如一個曆經人生的老人。在櫃台後的大酒壇子舀出一小壇子,在提上一壺涼茶帶到徐浪幾人的桌上。
徐浪擺出四個大碗,倒上茶,一個比徐浪還要模樣還要浪蕩的男人沒喝茶,提起酒壺就大口灌了下去。
男人一頭卷發,沒束冠插簪,任由其像波浪一樣披散至肩後,衣服也與其他人不同,雖然袍底都繡了個徐字,卻不是徐家樣式服,藍色衣裝到與一般江湖武人相似,不像徐浪的一樣用質高檔,沒什麼能引人注目之處,隻能說是普普通通,卻也有一股灑脫的氣質。
男人灌下一大口酒,嗝出一口酒氣,大聲道:“啊!爽!”這一副市井酒鬼的樣子,要不是衣服上還繡有一個徐字,絕不會有人能認出他是一向以來就以武林君子著稱的徐家子弟。
其餘三人隻是喝茶,對他這種毫無規矩禮數的樣子並沒有什麼言語,眼中有的也隻是敬佩和感歎。
徐浪忍不住道:“大師兄,你要還是這樣子,回到武堂我爹還不得把你骨頭都打斷,更關鍵的還是我,要是讓他知道我這樣跟你廝混,指不定也要把我骨頭打斷。”
被稱作大師兄的男人笑著拍了拍徐浪的肩膀,道:“別怕,他已經打不贏我了,不敢跟我動手。”
徐浪苦著臉,“可他敢跟我動手啊!”
大師兄毫不留情地側過頭到一邊,故作樣子不去理他。
其餘三人笑道:“小師弟我們不會把你跟大師兄去喝花酒還被姑娘趕出來的事情告訴師傅的,你就別怕了。”
“不過我倒有一個疑問,你們真的是去和姑娘談人生理想了?”
大師兄老臉一紅,把身子都側過一旁,舉起壇子喝酒來掩飾現在的囧樣。
徐浪被他們的笑眼盯得好不自在,大叫道:“談人生理想怎麼了?我的理想就是能像我爺爺一樣武功絕世,舉世崇敬,人人說起名字都要豎一根大拇指,然後行俠仗義,鋤強扶弱,救世人於水火中,從此流芳千古。”
“然後你就被趕出來了。”眾人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徐浪紅著臉強辯道:“那是他們不能理解,銀子算什麼,有如此偉大的人生理想的人難道就不能免費嗎!”
眾人皆倒,“原來是沒錢。”
“那大師兄該不會也和姑娘談人生理想了吧?”
大師兄轉過臉連忙道:“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徐浪大聲揭他醜,“對,你沒談人生理想,隻是喝醉和姑娘練了幾招,把人家兩條胳膊都卸了下來,那慘叫整個醉春樓都聽見了。”
三人一陣無語,隻能說:這很大師兄。
幾人正聊天打趣徐浪,大師兄眼睛忽然眯了起來,有些凝重。
前方道路上,兩個人影不分先後從道旁林中飛出,速度極快,每次一點腳步都能躍出近十丈,眨眼功夫便至茶館前,又瞬息遠去,兩個身影漸漸隱沒在道路盡頭。
沒人發現的是,在兩人穿過茶館前時,在櫃台後擦拭杯碗的老人臉上雖沒有什麼,但心跳卻蹭的一下跳得極快,後背也有汗液悄悄溢出。
待兩人消失後,徐浪才後知後覺地說道:“我靠!好高的輕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