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桔貢山李龜年(1 / 2)

前十是什麼概念,江湖這座廟堂無邊無際,比東周還要大,朝廷這座廟堂天下可以有不同的十幾座,但江湖這座廟堂隻能有一座,所以江湖前十的評價的確要比東周第一的評價還要尊貴上不少,唐書思緒萬千。

“不過國師隻有人遠遠瞧過一眼,我也隻是和庭筠拜天地的時候,低著頭敬過一杯酒,庭筠說若是抬頭直視,後果不堪設想,奈何我當時心想自己有婆娘了,總不能還未洞房,就被人草草劈死,那也太……”胡西鳳老臉尷尬通紅,瞧了一眼瀘州殿下沒有反應。

“這人劍術如何?”唐書追問道。

胡西鳳說到自己婆娘,那是一萬個興奮道:“國師劍術聽庭筠說起過,天下無人能及,一劍可平了燕京外的十座山,亦能讓飛盧江幹涸見底,不過畢竟是國師的徒弟,這話裏多半有些吹牛過頭了,哪裏真有人能夠一劍平十山,一劍炸枯江,當然,想也不會太差,至少一出手殺了是個厲恭城應該是沒問題的。”

沒見過那江湖上的高手一抬手一投足的架勢,自然覺得這一劍平十山假的不能再假,可見過的人卻深信無疑,無論趙炳權反手揭開百步方圓的地皮,還是那位牽著一隻黃羊的少婦舉手之間就讓飛盧江逆流,這種霸氣深入如今貴為禮部侍郎的唐書腦海。

“好,那你能不能替我引薦一下,就說王爺我想與這國師對酌幾杯,手談幾局。”唐書早已經迫不及待,搓弄著雙手。

胡西鳳為難瞧了一眼唐書,如坐針氈,唐書看出異常,問道:“有什麼難處?是不是見國師要點見麵禮什麼的?這沒問題,我瀘州王府這些年也咋攢了不少珍奇古玩。”

胡西鳳搖搖頭,唐書不解問道:“那到底是怎麼回事,胡夫人不就是那位國師的小徒弟,讓胡夫人出馬,這事應該不會太難吧。”

胡西鳳躊躇片刻,捂著腦門苦笑道:“實不相瞞,庭筠自從要嫁到府上,就被國師踢出了師門,隻因國師覺得我這粗人草包配不上庭筠,說起來也為難,要不是庭筠堅持,恐怕胡蠻子早被國師那一柄劍剁成肉泥喂狗了,至於喜酒,也是庭筠的斷絕師徒關係的溫酒,而且這些年庭筠也不曾在過問關於國師的半點事情。至於我,恐怕還沒有那麼大的麵子去給國師遞帖子拜山門,更何況,國師的行蹤就連皇帝陛下都很難知曉……”

從瀘州到燕京,那些高手大都是如此,神龍見首不見尾,那位牽黃羊少婦如此,在瀘州的瘸子師傅要不是府中的百坦陳釀,恐怕早都無影無蹤了,要找人指點迷津看來也是沒來由的奢望了,唐書端起酒杯獨斟獨飲。

胡西鳳看著這場麵,既是不忍,愁眉不展之際猛的喊道:“還有一人,不過這人隻是聽人提起過,在燕京外十裏的三途川上有一集市,那集市上不過幾十戶人,聽說那裏有個老頭好手談,而且劍術造詣不差當今國師,想也是那些人胡吹大氣,要是劍術不差國師,能呆在那鳥不拉屎的地方,王爺就當個趣聞算了。”

說者無心,隻是一解憂愁,聽者卻有意,如今傅瘸子一人跟著騎驢的去了,也不知去了哪裏,連一封信也不來,想起這事唐書心中氣惱,如今想要認真練劍,可這方外劍術高人又不好找,閑著也是閑著,這十裏外三途川的“高手”是真是假,不妨碰碰運氣,去三途川看著究竟,就當散心也成,反正不上朝不奏疏。

燕京九月的天正值酷熱難耐,在府內交代了一番,禮部侍郎以深山授禮,廣布儒學為由,帶著兩名婢子,換上一件清涼衫就出了燕京,去了十裏外的三途川,若是真見到那傳聞中的劍術高手,就暫居不回來了,這事托付胡西鳳親自在朝堂上給皇帝陛下帶個話。

皇帝陛下坐在朝堂上聽著這位紈絝子弟出遊的理由,不覺好笑,嘴上沒說什麼,隻敷衍了幾句保重身體之類的,心中卻暗自慶幸,這紈絝子弟真是草包的緊,進了燕京,遲早的砧板魚肉,竟然還沒有半點覺悟,也好,等到東周的新軍出征之日,就拿你這草包的腦袋祭天,讓那些外姓的蛀蟲們好好看看東周新皇的手段和決心。

……

東周千裏之外的九月更熱,桔貢山上那座雲霧繚繞的庭院外花團錦簇,花叢中一小姑娘輕撩起衣衫,雪白的大腿在花叢中胡亂踢打,直將那花叢踢的稀巴爛,這才作罷,走出了花叢,朝著庭院方向吐了吐舌頭,做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