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阿爾兵.瑞其曼.德.芒立。我是比安卡帝國的一名世襲男爵,我的封地位於帝國最東邊,是帝國最偏遠的行省奇洛行省,轄下最偏遠的城市佛勞爾市,轄下最偏僻的一個小鎮-梁山鎮。曆任佛勞爾市的市長大人從來都沒有光臨過我的小鎮,每年除了稅務官俄裏芬特勳爵大人,會在清理年終稅目上報省府之前,派遣一名稅吏,騎一天馬,爬兩天山,再遊過三條小河,再爬兩天山,再遊過一條大河,來收取微不足道的12個銅幣的中央財政稅之外,幾乎再沒有任何政府職員光臨過我的封地。盡管很多人向俄裏芬特大人反映過,為了收取這12銅幣的中央財政稅,稅吏要消耗近16個銅幣的食物才能完成任務。而且每次來我的領地都辛苦異常,甚至還要冒著生命危險,可是收取的稅收扣除消耗以後,反倒要倒虧四個銅幣,這樣的行為簡直是愚蠢之極!曆任稅吏都申請過停止收取我的封地應該繳納的中央財政稅。但是身為堅定的保皇派之一的佛勞爾市財政官兼稅務官俄裏芬特大人,每次都對此類申請予以嚴厲駁回!“隻要我活著一天,就算是本市市長大人,也不能拖欠皇帝陛下哪怕一個銅幣的稅錢!”正義的俄裏芬特大人如是說道。當然了,不光是俄裏芬特大人如此說過,曆任佛勞爾市財政官兼稅務官的俄裏芬特大人的父親,爺爺,祖爺爺,祖祖爺爺都同樣說過這句話。
我的全部財產包括一座由堅硬的花崗岩砌成,爬滿爬山虎(某種植物)蔓藤的城堡,一名30多歲,每天總是糾結於如何完美保持中分發型的管家,10名世代效忠我家的仆人,20名平均年齡正值壯年,也就是平均年齡剛好40歲的衛兵,一想到40歲這個詞,我就忍不住低頭看了看,正在往我忠誠的“中分”管家褲子上抹鼻涕的衛兵小小托德,再瞧了瞧一旁滿頭銀發的衛兵老老托德,小小托德今年9歲,他的爺爺老老托德,陪著我的爺爺參加過三次衛國戰爭,陪著我的父親參加過兩次貴族戰爭,今年已達71歲高齡。盡管已經年老體衰,可是老老托德還是抗著第一次衛國戰爭期間,從敵人手中繳獲的那把鏽跡斑斑的大劍,忠誠的守護著我的家族。此刻,老老托德正倚在比他年輕三歲的另一位家族功臣老老夏林身邊打著瞌睡,而老老夏林正在給一歲多的衛兵小小夏林換尿布。。。。。。
當然了,我還擁有1292名16歲-40多歲的奴隸,以及截至目前為止,數目達到52962名的領民。另外,周圍10000平方公裏的平原全部都是我的領地。
按理說,擁有這麼龐大基數的領民,再加上如此廣闊的土地,我的領地每年上交的中央財政稅不應該如此低才對。問題的關鍵在於,除了靠近大河邊,我的城堡附近大約10平方公裏的貴族免稅土地以外,其餘9990平方公裏的土地都嚴重缺水,莊稼的收成僅僅夠我的領民們勉強填飽肚子。(根據帝國貴族法第一條第十二款,貴族在自己的領地內,擁有相當於領地總麵積,一千分之一的絕對免稅耕地麵積),
站在城堡的最高處,我舉目遠眺,看著遠處那些光著屁股幹農活的領民們,不經感歎起來。這些領民窮得一家人就一條褲子,除了重大節日每戶會派一名穿著褲子的人參加活動以外,平時他們從來不穿著褲子出現。我可以要求他們免費為我上戰場,每人每年免費為我幹一個月活,甚至我可以隨意對任何一個領民施以任何刑罰,但是我卻從來不敢找他們收哪怕半個銅子的稅錢。(帝國貴族法第六條第一款,領主有權根據當年莊稼收成的好壞,向所在領地所有領民收取每年收成10%-50%的數額作為本地稅賦,同時每個領民必須上繳每年10%的收益所得,作為中央財政稅賦)。因為這些貧窮的領民們,為了一個價值四分之一銅幣的饅頭,絕對願意付出生命的代價!大約在190年前,我的爺爺的爺爺還是本地第一代領主的時候,由於不忍心向貧窮的領民們征稅,而導致了一起重大慘案。市裏的新來的稅務官-俄裏芬特大人的爺爺的爺爺,發現本鎮居然連續10年,一分錢中央財政稅賦都沒有上繳,於是派來一名新來的稅吏,帶著100個市裏派來的士兵,強行向我家的領民們征稅。當他們在我的一個領民家裏強收了一個饅頭當中央財政稅後,5萬多光屁股領民集體暴動,把這個饅頭搶了回去。是役,稅吏一方死傷89人,領民一方死傷6000餘人。史稱“饅頭大慘案”。就連當時的皇帝陛下都被驚動了。皇帝陛下感歎我爺爺的爺爺的領地貧瘠至此,特地把我的領地應該繳納的中央財政稅賦,降為每年12個銅幣。(這12個銅幣全部是我家自己掏的腰包),並且下令本鎮“永不加賦”!從而留下一段曆史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