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鬧鈴聲把白向東驚醒,白向東一巴掌打過去,把鬧鍾從床上打到了地上,可鬧鍾比人固執的多,依然不停的響著。他昨天一晚上都沒睡好,好不容易到了五點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睡著。
白向東無奈的從床上爬起,班還是要上的,要不自己吃什麼,再說自己的職位也不容自己任性,整理下自己的衣服,白向東又開始了一天的循環奔波。
白向東最憎恨的事莫過餘早上趕車了,難聞的氣味也就算了,還要忍受擁擠的人群。透過窗戶,白向東看這人來人往的人群,都是和自己一樣,為了生活,奔波在社會最底層的人。
白向東工作的地方就在海市的環保局,已經工作了一年多了,每天除了做點雜事外就是看那的地方影響了海市的形象,跑跑腿後把材料交上去就可以了。工作可以說是非常清閑的,有時候白向東都勸自己安心在這裏養老算了。如果沒有張紫旋,如果不是自己不想讓她看不起,也許自己真的可以就這樣在這裏呆下去吧?
“早啊,向東。”袁飛飛喊道。
袁飛飛是環保局的接待,也是唯一一個比白向東來的早的人,如今的環保局除了她和張帆再加上自己外,剩下的都是些老家夥了,為什麼?因為總不能叫老人家去跑路和做接待把!不過這環保局一年都難得接待幾個人,袁飛飛的工作性質也改變了,有人的時候是接待,沒人就成了茶水員了。當然也包括每天早上要把各位領導的清潔工作給做了。
白向東一笑也回答道:“飛飛,你每次都是第一個到,也不見單位給你多加點錢,桌子都擦完了沒?要不要我幫幫忙?”
“好啊,正好還有兩張沒擦完,就等你來了。”
白向東聳了聳肩,本來自己是隨便說說,還真沒想到袁飛飛打蛇還就隨杆上了,不過話已出口。反之也不能反悔了幹脆繼續討好道:“我們單位就你一個美人了可不能把飛飛的的小手給擦粗糟了,不知道能不能考慮一下本人這個有為青年?”
袁飛飛雙眼一翻,反擊道:“當然要考慮了,等張帆來了我去和他商量一下。”
一句話嚇的白向東雙手連擺,要知道張帆喜歡袁飛飛已經不是一兩天了,可惜的是袁飛飛一中都若即若離。張帆也和白向東商量過,幹脆自己直接向她表白。白向東當時隻是搖了搖頭。袁飛飛的心思白向東還是能猜到幾分的。袁飛飛不是甘於平淡如此過一生的那種人,也許這也是所有有點姿色女人的通病,她在等,等一個讓她不怎麼討厭,但要有錢的人。
白向東無心和她鬥嘴,反正每次都沒贏過,也不差這一回了!
“是那張還沒擦,我這就去。”
袁飛飛一笑,癟了癟小嘴指著一個門。
白向東苦笑一聲道:“大姐,那不是我和張帆的桌子,你以前什麼時候擦過?”
“飛飛,向東,你們都到了,真是早。”張帆邊說邊往門內走。看到袁飛飛,張帆整個人都精神了,眼睛裏還在發著光。
袁飛飛衝張帆一笑道:“你來的正好,剛才我和向東說了件事,剛好要和你商量一下。”
聽到這句話,白向東快步向自己的工作室走去。
“我還有點事沒做完,你們聊。”
啪的一聲,白向東關上了門,關門前還隱約聽到袁飛飛快樂的笑聲和張帆不停的追問聲。
環保局的工作是輕鬆的,同時也是無聊的。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十二點。
一陣大力的拍門聲結束了白向東和張帆那半夢半醒的瞌睡。兩人同時台頭看了一下鍾,不同的是白向東心裏一喜,而張帆卻麵上一苦。領導是不會來這裏的,就算真來了也不會用這樣的方式敲門,這個時候用這種方式敲門的就隻有一種可能。白向東用左手推著張帆去開門,右手還不停的拍著他的肩,那意思在明顯不過了,吃霸王餐的來了。
門被打開了,果然是袁飛飛。
袁飛飛笑著衝白向東道:“食堂的飯菜今天難吃死了,不如我們出去吃?”
白向東無所謂的擺了下手,那意思很明顯,沒錢。
袁飛飛嘴巴一癟:“切,小氣。”說完又笑吟吟的看向張帆。
張帆隻覺得頭腦一陣模糊連忙接道:“我請,我請。”
袁飛飛點了下頭道:“還是張帆爽快,不向白向東那小氣,我就喜歡這樣的。”說完就先往門外走去。
白向東搖了搖頭,看著還在不停傻笑的張帆,這家夥現在隻怕雲裏霧裏都不知道了,這樣的場景已不知道出現過多少回了,難得的是每次張帆都中計,難道這家夥真的是個白癡。
“小四川”的主人就如同這間飯館一樣,充滿了普通。整個飯館的營業麵積加起來還不到陸十平方米,但這的飯菜的確很有地方味道。開店的夫妻倆也是老實人,絕對不會偷工減料,也不會把變了味的菜做出來招待客人。
白向東三人找了個靠窗戶的位子,從這窗戶一眼就可以看見對麵二十樓剛建還不到一年的“名都花園”住宅小區。
白向東隨手點了四個小菜,彼此都是這裏的長客了,喜歡吃什麼心裏都很清楚。點完後還帶著詢問的表情望了下兩人。
張帆看著袁飛飛盯著對麵瞧個不停,不禁奇怪的問道:“飛飛,為什麼你每次來這裏都要盯著對麵瞧?”說完自己也往對麵看了下又道:“的確是什麼也沒有啊!”。
袁飛飛轉過頭來笑了一下,隻小笑容中多了一股落寞的神情感慨道:“哎,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也能住上向對麵那樣的房子就好了。”
張帆一啪胸脯道:“隻要你嫁給我,不出十年,我一定讓你住到對麵去。”
袁飛飛一笑,不再言語。氣氛一時陷入了沉沒。
白向東一看氣氛有點不對了,連忙轉移話題道:“奇怪,怎麼菜還不上來,平常速度可是很快的。”
張帆一時間也覺察到了自己的難堪,也幫著白向東催促老板快點上菜。
白向東奇怪的盯著桌子上的五道菜奇怪的問道:“老吳,你是不是記錯了,我明明隻要了四道菜,怎麼多了一盤?”
“沒錯,是五盤菜,多的那一盤是我送的。”老吳就是這間飯館的男老板。
“嗬嗬,謝了,我們以後會經常來的。”這老實的人也會玩點小花樣。白向東不禁想到。
老吳還是那樣憨憨一笑道:“今天要吃好了,在不吃我怕以後沒機會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三人奇怪問到。
老吳道:“這間店我開了也有十幾年了,如今這地方已經被政府認定為危房,劃給了“環亞”公司改做住宅小區了。”
“那環亞公司補償了沒有?”袁飛飛問道。
老吳放聲大笑道:“怎麼沒有,補償了幾十萬了,我和老婆都商量好了,明天就帶著孩子回家養老了。”說完轉身就往廚房奔去,但四十好幾的人眼角竟然有了淚光。
白向東聽到“環亞”兩個字整個人都沉默了,張帆對於白向東和張子旋以前的那一段交往是非常清楚的,他當然也跟著沉默了,但袁飛飛並不清楚這件事。
“張紫旋,女,24歲,兩年前畢業離開海市,回來就是“環亞”公司的副總經理了。”袁飛飛隨口說道。
白向東沒有說話,張帆奇怪道:“你怎麼知道這清楚?”
“哼,她下個星期就要來環保局捐資三十萬,說什麼要大力提倡海市的環保工程,不過花個三十萬做廣告,也算是有錢人了!”袁飛飛淡淡的說道,隻是末尾還沒忘了加一句聽說她還是個大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