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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青年們有三種不同的起床方法;一是文藝青年:為夢想而醒;二是普通青年:餓醒了;三是2B青年:被尿憋醒了。雖然劉曦光是一個外表看起來的柔弱女生,但在起床這事上,今天絕對是十足的2B青年。
提上褲子之後下意識照鏡子,腦袋感覺嗡的一聲,瞬間空白,手腳麻木不知該放何處。身體機能的全部反應都集中在了馬上要跳出嗓子眼的那顆撲通撲通跳動的心上。自己這是怎麼了?鏡子中的自己頭發刷白,若不是自己齊耳短發與熒幕裏白發魔女的一頭長發存在太大出入,不然真以為自己穿越了。
曦光臨時租的地方是一間離算了酒吧很近的地下室,個方麵條件都很差並且鏡子上也是布滿了汙垢和水漬,即使鏡子非常髒,但裏麵的白發自己還是那麼紮眼。更奇怪的是鏡子中的自己頭發竟在一點點變黑。慢慢的,又恢複到了原來的樣子。曦光使勁提起右臂揉揉自己的眼睛,一點一點睜開生怕再次看見滿頭白發的自己,確認自己正常之後長籲口氣,跟自己說剛才一定是幻覺,是幻覺,是自己還沒有完全睡醒的幻覺!
理解了這一點,曦光不再像剛才那樣驚恐,開始洗漱,找東西吃,今天是在酒吧打工的最後一天,明天就要返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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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冰,3號桌一打啤酒。”在酒吧裏賣啤酒,無需讓別人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劉曦光希望如果有來生,那麼就讓自己像初中的同學沈冰那樣冰清玉潔,美麗動人。所以,她告訴這裏的人她叫冰冰。
“好嘞”
“帥哥,啤酒來了,”曦光雙眼含笑衝著這桌人諂媚不已。對旁邊這位不老實的手隻能視而不見,巧妙的往相反方向轉身,既躲著了揩油,又給這位登徒子留足了麵子。沒辦法,活著就是這樣,對於生存線上掙紮的人來說,尊嚴一文不值。
擺好12瓶啤酒,說著老板們喝好,曦光抬頭剛好對視上了3號桌的一位客人,仍舊是記憶裏的玩世不恭的表情,因為是坐著,所以曦光打量不出對麵這位“老同學”有沒有長高,但仍舊舉止瀟灑,眼神多情,焦點永遠是焦點,無論年齡怎麼變,身上所具備的令人看第一眼就忍不住還想多看幾眼的氣場永遠都不會變。這是一種生活富足的從容與自信,曦光永遠都不會擁有。
曦光周身如有電流通過一般抖了一下,心撲通撲通狂跳一拍。但隨即一個笑容代過了剛才的尷尬。
隻是偶遇到了一個熟人而已,隻是這種偶遇超乎了曦光的想象而已,時間說久不久,巴拉手指算算,從初中畢業到現在,七年左右而已。而這七年將自己的癡嗔從深埋數尺的土裏拉了上來。劉曦光已經擺脫過去的瘦小與邋遢,打扮起來,也可以在這個帥哥美女滿嘴橫行的時代裏被人稱一聲美女。
“服務員,這是給你的消費。”聲音來自於剛剛上啤酒的卡座上,上麵坐著一個劉曦光已經認出但不想打招呼所以一直眼不直視的大學室友——柳依依。因為家庭條件優渥,身上自然充滿了嬌生慣養的氣質,正用兩根手指掐著100元錢,錢的一角與柳依依的鼻子相距不到10厘米。
曦光不確定柳依依此舉的目的,如果是認出了劉曦光故意而為之,那麼,這100元錢是在對她進行的羞辱。
因為是室友,所以大學三年來無論是柳依依存心還是無意對曦光進行的奚落曦光已經記不清了。
或許是柳依依尚存一絲良知,或許壓根柳依依就沒認出劉曦光。但劉曦光還是要感謝柳依依沒有像自己想象中看見怪物那樣看著自己然後驚呼“啊,劉曦光你怎麼在這裏打工,你是缺學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