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翩翩,衣秧悠悠。
劍影柔風,懸岩峭壁上的一個俏佳人,正舞著一套好劍法,淋漓盡致,渾然天成。
直到最後一招雄鷹展翅舞完之後,她笑了笑,然而收劍,站在懸崖之上,俯瞰著腳下的深淵,望不見底,隻有白霧翩翩,籠住了視線。
“一清師父傳召。”
剛靜下來,便聽到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看上去她又等了很久吧,想想看她練這套劍法也已經三日,難道說她就在此等了三日,唐一清想到此,臉上升起一絲歉意,不過她又很快轉臉看向對麵的懸崖。
那懸崖與她站的這座恰巧相平行,可就是距離太過遙遠,外加上山間常年有霧,就算再好的眼力也隻能看到那座懸崖的大致形狀。她記得,當初在幾個歹徒的追殺下,就是從哪個懸崖上摔了下來,最後幸得十位師父相救,不然她早已命喪九泉,現在她還在慶幸自己的命大。
她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捏緊了手裏的綢緞,鍛的頭端綁著一顆紫龍珠,此珠堅硬無比,是當年爹去西域做生意時買給她的生日禮物,她自知此物珍貴就一直隨身攜帶,以至於她掉下懸崖,被師父救起後最在意的東西也無非是這可紫色的珠子,裏麵潛藏著現在也已經不僅是父母的那份虔誠的愛了,而是她十年以來深深的思念。如今也是她最應手的一件武器。
她想要將這件紫龍珠飛到對麵的山峰,以她苦練了十年的功,憑她的內力不知道能不能飛過去,雖然一點把握都沒有,但她還是想要試一試,盡管她在這十年以來已經試過不下千萬次都沒有成功過,但是她從來也沒有放棄。
其實她身上還背負著十位師父交給她的重任,如果有一天紫龍珠飛到了那個懸崖之上,她的父母就可以少擔心她一分,外加上師父的冀望便就是她的內力因此而變得高強,雖然不知道師父的目的是什麼,但是她為了報恩一定會牢牢的記住師父的每一句話,並且去服從他們,這就是她唯一的報恩方式。
一個身穿碧衣的女子已經看著她練劍已經足足三天了,見到她一如既往的舉動隻是搖頭歎了歎氣,看著手裏拿著的一碗清粥,使勁往懷裏捂了捂,希望不要涼的太快。卻見唐一清很是專注,便不再打擾,靜靜的站在那裏,為唐一清的此舉深深的緊張著,甚至她都快把自己當做了那顆紫龍珠,希望可以穿過重重雲霧的阻礙,一下就飛向對麵的山崖。
唐一清這時又在運功之前,看向紫芸,麵露微笑,“紫芸姐姐,不知是哪位師父傳召我呢。”她手一揚,長長的白綢揚天而上,她還在練功的狀態中,也就半聽半練的說著話。
懸崖邊上她的白綢好像和白霧化為了一體,她已經用盡了全力,那顆紫龍珠像是一顆流星劃過天際,速度快而閃閃即逝,但是仍沒有飛到對麵的那座高峰上去,還差很多很多。她現在的氣力還遠遠不夠,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直起身,遠遠的凝望著,任青絲被風揚起,她的向往,她的幻想又一次的存儲在腦海中,靜靜的沉睡著。不知道多少次都是這樣,但她還是過於執著,因為她相信努力的人一定能看到奇跡。
收起綢子,不免開始對世外的父母悵然思念。
十年了,十年都沒有下過這座懸崖的她,何日能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還有那日日夜夜想著念著的家人。
紫芸見她發呆,便知曉她心裏在想什麼,故意打斷她傷感的思緒道:“十位師父一起傳你了,就別在忙著練功了,一天這麼刻苦,累壞了吧?”款款的邁開小步走到她身邊,並拿出手絹替唐一清抹去額前的滴滴熱汗,將清粥遞到唐一清麵前,溫柔的笑著說:“又是三天沒有吃飯了,先喝點清粥墊墊胃,你這樣下去可不行,身體一定會吃不消的。”
唐一清笑了笑,陽光照耀在兩個姐妹的身上,越覺得這是一幅時間最美的風景畫,一位白衣翩翩,一位紫衣飛揚,恰好和天空的陽光融為一色,漂亮至極。
“紫芸我都習慣了,這不十年都過來了,身體都不還活蹦亂跳的嗎?倒是你身體本來就不好,就不要總是陪我練武,這樣我的心裏過意不去。”說著替她緊了緊身上的披風,接著問道:“十位師父沒有說找我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