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身上這股遠勝之前的力量,方義頗為滿意。雖說修為依舊跟趙殷差距不小,但這也算是一個很大的進步。
平緩激動的心情,方義拿出了那本鍛體訣。仔細研讀,差不多一個時辰過去,緩緩的方義合上了這本鍛體訣。
望了望手中的書,方義的臉色頗為難看。這哪是鍛體啊!如此變~態的方法,一個搞不好還不得把小命交待掉。
咬了咬牙,方義神色一堅定。算了,修行本就逆天行事。為了變強,又怎能不冒點險!
帶著堅定,方義不再猶豫。腳步一跨,直接出去搜集材料,為鍛體做準備。
整整三天,方義都在魚躍宗後山,一處一處的尋找著什麼。終於,在一番苦尋後,方義得到了他需要的東西。
存在於火山口,可以長燃不熄的地火石。
站在後山某一山洞處,方義一手拎著一個幾百斤的銅鼎,一手拿著他尋到的地火石。
看了看無人的四野,方義走進山洞點著火把,隨後又順手將山洞封上。
說來,來這野外鍛體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雖然他的住所在魚躍宗算是很偏僻,但奈何這方法實在太變~態,真的鍛體起來,一旦有人打擾,那後果不堪設想。
把置於銅鼎下的地火石點燃,將他早先準備好的清水,以及金身液倒入其中。方義沒猶豫,脫掉衣服,就坐入已經開始冒熱氣的銅鼎中。
沒有運轉靈氣護身,坐入鼎中的方義,隻是簡單的閉眼調息。說來這方法也夠狠的,它的要求竟是讓修士不運轉靈氣,先在銅鼎中熬煉一個時辰。待肉體傷損不堪後,再施展法門引金身液入體重鑄身軀。
可以說,這一法門修煉下來。意誌稍不堅定者,都可能直接廢於此。
感受著越來越熱的溫度,方義沒有多餘的動作。隻是簡簡單單的閉著眼,調整身軀,盡量讓自己去適應這難忍的灼熱。
水底的氣泡,伴著炎熱緩緩升起,直接將方義浸入水中的軀體燙的通紅。感覺到此,他也隻是蹙了蹙眉。一個時辰不能運轉靈氣,說來這段時間他也隻能如凡人一樣,依靠自己的意誌力去忍耐。
水氣一點點飄起,鼎中的水已經開始沸騰。坐於鼎中的白夜,霎那間如遭淩遲,每一寸皮膚都傳遞著劇烈的疼痛。
無邊痛苦襲來,方義很想從鼎中跳出。但想到哥哥的大仇,那剛動搖的心,一瞬間又被自己用意誌強行壓回去。
痛、痛、痛,雖壓住自己動搖的心,但方義依舊能感到,那痛幾乎快透過最外層的皮膚,直抵自己的五髒六腑。
模模糊糊、模模糊糊,劇烈痛苦傳來的同時,又帶來一股極強的倦意。
麵對這,方義牙齒緊咬。一遍又一遍強聚精神,讓自己保持清醒。此時此刻,他是絕對不能睡。一旦睡下,鑄體失敗不說,就是小命也絕對會丟在這。
無盡的痛苦,伴隨著倦意持續襲來。方義一遍又一遍的凝聚自己的精神去抗衡,幾乎就是一息間,他就如同和一個個敵人,生死決鬥了好幾場。
從沒感覺一個時辰有多長。但此刻,他是真正體會到什麼是度日如年,不,是度時如年。
水滴一點一點的從開洞的水桶流下,望著這刻意準備水桶,方義隻覺那水滴被刻意放緩了無數倍。
而他在這放緩的無數倍時間中,卻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與劇痛、倦意做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