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驚雷劃破漆黑的天空,打在了某人身上。
「就這樣,我就死了?!」
姬子華躺在半夜三點的馬路上,旁邊的小JOG不停地喘著氣,大雨仍不斷下著,六十九元的淡藍色雨衣,恰好遮住了他的左眼。
「不過是在樹下穿個雨衣,我就要死了!?」
看著隻剩下一半的天空,姬子華似乎深深地體會到,當年夏侯敦被曹性在徐州射中一支眼睛的感覺。真可惜,沒把羅貫中的三國演義看得仔仔細細,不知道當年敦哥被射中的,是左眼,還是右眼?
「被閃電打中也不能剛烈呀,可惡....」
全身的末梢神經對大腦傳遞了劇烈地痛覺反應,姬子華試圖張大雙嘴,努力的大口大口吸氣。
一口。
一口。
一口。
沒有,沒有任何的聲音,也沒有任何的空氣從咽喉進入肺泡,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全身的疼痛感開始消失,姬子華鬆了口氣。
他的腦袋是這麽想的,卻感覺不到有二氧化碳從肺部被擠壓出來。
也許,死了好像也不錯。
姬子華認真地這麽想著,昏了過去。
※※※
姬子華張開了雙眼,看到的是一片黑暗,右手朝臉上摸了幾下,什麽東西也沒有。
「唉!這下子有趣了,沒死成,隻有眼睛瞎了。」姬子華無奈地歎了口氣,自言自語著。
「你是我的眼,帶我領略四季的變換~」旁邊一個年輕而略帶沙啞的青年聲音,由近而遠地離開了姬子華的身邊。
正當姬子華從床上撐起身子時,青年停止了歌聲,說了一個音節:「火!」
「難道……」看著房間內突然出現的光亮,姬子華心裏似乎聯想到了什麽,用力眨了兩下眼睛,想讓雙眼能夠盡快看清現在所處的環境。
「因為你是我的眼,讓我看見,這世界就在我眼前~」邊唱著歌,青年捧著金色燭台靠近了床邊,上麵插了支白色蠟燭,火光搖曳著。
「那個,是你救了我吧?」姬子華眼神從青年手中的燭台上收回,四周打量著房間內的擺設。
一張普普通通的木頭椅,正對著帶有雕花的書桌,書桌上放著一卷攤開的羊皮紙,一支羽毛筆竟境地躺在羊皮紙上,一動也不動的。書桌旁有著兩個落地式書櫃,裏麵有著許多的書籍,身旁的床頭櫃上,除了剛剛那青年放下的燭台外,就隻有一個裝著不明紫色液體的玻璃瓶。
「沒有任何電器,所以這裏應該是……」姬子華把目光又移向了已經坐在他床邊,右腳翹在左腳上,舒服地讓木頭椅僅用兩支腳著地的青年,姬子華眼中迷惑,經過了方才掃視以後,把焦距鎖定在了眼前青年身上。
「你在說什麽?!」青年望著背靠牆壁的姬子華,訝異地說道。
看著姬子華的臉,青年露出了驚愕的神情。
青年的右腳晃呀晃的,左腳足尖支撐著地麵,一雙作工看來並不精細的黑色皮鞋套在這青年的雙腳上,黑色的長褲與白色的襯衫,外麵罩著件暗紅色的背心,還打了一條深藍色的領帶。雖然很不滿意,但是這青年的全身看起來,明顯比長年窩在電腦前的姬子華強壯許多。
「叩」地一聲,木頭椅懸空的兩隻腳降落到了地上,青年站了起來,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姬子華大聲吼道:「你不會是接受不了你爸媽在一次旅行的途中,發生了馬車意外中不幸雙亡的事實;又發現你家財產全部被三百年才見一次的親戚們,全數都用了不怎麽光明正大的手段給撈走;接著與你相戀七年的艾拉,也因為瞧不起你這個窮光蛋而與你分手;於是總在帝國學院魔法分院裏麵新生排行倒數前幾的你,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從學院宿舍衝了出去之後,就這樣被天上的一道驚雷劈倒在地,這些你通通都忘了??」
姬子華張大嘴巴,看著眼前這青年,試圖找尋現在這情況該怎麽樣解決,但是左想又想,也想不到什麽合理的說法。
「那你該不會也忘記了,一個月後的帝國學院分區預賽你已經不顧我的阻攔自己報名參加了,既然報名就該要好好努力修練爭一口氣。記得要為了你死去的父母親好好讓自己的魔法進步,還有為了讓那進了帝國學院三個月之後便拋棄你的女人好看,一定要加油呀!」站在姬子華麵前的青年,又是語氣激動的說了另外一連串的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