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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帶著盛怒的拍案聲響起……
易謙德有些悶灼的啐了一口:“易元翼要是就這麼死了,的確是大快人心,可太後沒了牽製,反而不妙了呢!”
管家頜首:“王爺英明!嚴格算起來,皇帝和太後一直是麵和心不合,皇帝的勢力也在偷偷對抗太後。如今,太後和於家若沒了皇上這個顧忌,說不定會扶持她們於家人上位!”說到這,管家又在脖頸上比了個手勢‘殺’:“王爺不如,先下手為強……”
易謙德睨了一眼管家,眼眸漸漸變得幽深:“不急,看看那老妖婆出來後準備幹什麼再做打算!”
管家雙目睜大:“王爺是說……”
易謙德勾起一側嘴角,陰笑道:“嗯!如果,必要的話……”
……
……
將手中的點心吃掉,黃粒粒背過身再次偷偷握拳試了下氣力。全身雖然已不至酸軟,但內息依然被藥物控製著,要想逃離還是極有困難的。
看著靜靜喝水的米拉,她知道,若是自己逃跑,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砍暈帶走。自己那個公主的身份固然重要,但尚不到被信任的地步。
她沒有京城周邊城鎮的記憶,自從出了京,現在被米拉帶到了什麼地方,她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後來的趕路途中,她沿路留下的聯係被米拉發現,已經將她留下的記號給改掉了,如今想來,應該是已經甩掉了所有的追蹤人。
她從未想過,和大黃的分別是這樣的令人措手不及!想到那個最疼惜她的人,黃粒粒胸口隱隱的發痛。
……
……
扮成小乞丐的黃鸝躲在進宮城門口的小窄巷子裏,她每隔一會探出頭來看那守門衛兵的數量,這幾日,大致已經摸清了城門的換崗時辰。
四日前,她看著易元翼被江本山安全救起後,便獨自沿著舊路回到了京城。
一路上渾渾噩噩,食不知味。她甚至不敢去亂葬崗,不敢去給親人們收屍。
每當想起幾日前高台之上爹娘親人飛濺的鮮血,她便咬牙切齒到渾身顫抖,恨不得立即將仇人破腹抽筋。
此行,她不但要報得了仇,還要弄清楚是誰陷害了黃家!凡是害過黃家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血債終究是要血償的!
翻開包袱,她偷來的食物隻能吃到今天早上了。若再進不得城,再偷不著食物,她就會活活餓死在街頭。
這讓看見親人慘死卻什麼都做不了的她如何甘心,如何有顏麵見地下的爹娘和親人!
從衣襟裏掏出最後一塊兩指大小的幹餅,黃鸝一邊緊盯著宮門一邊狠狠的咬著。
這時,城門一個不起眼的小側門開了,一個拉著恭桶的牛車慢慢駛了出來。
將手中的餅渣子舔幹淨,黃鸝悄悄尾隨上那輛牛車。
……
易元翼自醒來後已經有一日了,對黃鸝的去處憂心不已,和江本山尋了好多地方,皆是一無所獲。
這邊,江本山每次問起黃鸝的情況,易元翼總是顧左言而其他。他對江本山還是有諸多顧慮,擔心鸝兒的身份會招來無端禍患。
江本山是個大喇喇的漢子,並不介意這些,也就沒怎麼多問,隻是盡力的幫他尋人。這讓易元翼非常感激,同時也多多少少的有了些慚愧。
他白日裏邊休養身體,邊思慮對策,不經意間想到了一個令他極為後怕的可能。
鸝兒已無親人,她的依靠如今隻有自己一人,若是眼下失蹤,隻怕會回京報仇,也或者是,送死……
想到這個可能,易元翼就焦急的再也坐不住了。午後江本山剛回來,他便忍著傷痛拜謝離開了破廟,隻身回了京城。
傍晚時分,他疲憊的趕到了宮城門口時,那裏的幾個衛兵正圍成一個圈,對著一個人拳打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