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者 001(1 / 2)

我叫菜刀。

大白菜的菜,西瓜刀的刀。

為什麼要叫菜刀?不用在意,在我的世界裏名字隻不過是一個代號。

我是一個殺手!殺手的工作很簡單,讓一些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去到另外一個世界。至於為什麼?我從來不問,這些與我無關,腦死亡是這個行業的交貨標準,價格因人而異,也與殺死的難度正相關,仇怨在這個世界上是如此的無處不在,所以也就有了我這樣的人,錢到命走,簡單幹脆。

殺手使用的武器多種多樣,例如槍支、弓弩、毒藥等等很多,我最喜歡用的卻是菜刀,斬骨刀最好,刀背厚實,份量十足,刃口從來不會崩壞,血噴濺的時候整個世界都會變紅,仿佛是透過糖紙看到的紅色雲彩,透亮而模糊。砍斷骨頭的時候沉悶的噗噗聲響,像開閘般釋放那些仇怨與糾葛,有的雇主會要求用照片定格這畫麵,我也從不拒絕,客人永遠是上帝。

為什麼要幹這行,則要從二零零一年春夏之交的一個夜晚說起

那一天很惆悵。

我落寞的躺在床上發呆,毯子濕嗒嗒的,魔都的雨季就是如此讓人難受,我看著斑駁的天花板,那裏滿布著鐵鏽色的水漬,發黴的黑點,搖搖欲墜的牆皮,屋角甚至有隻蜘蛛。

我入神的看著那隻蜘蛛在織網,它無比專注的忙碌著,一圈一圈循環往複。

它的世界裏,無需房租,無需學曆,無需名牌服裝,無需露著八顆牙齒的微笑,無需背景,它的世界隻需要自己織一張網。

砰、砰、砰,門被砸的山響,房東胖太太跳著腳正在怒罵。罵的太過循環往複,很不精彩,大概意思是:“小兔崽子,**的再不付房租,莫說電,就連水都給你停了,王八蛋!!!”

“老子莫說電視機,連個收音機都沒有,老子看蜘蛛結網安逸的很,臭娘們,拿停電嚇唬誰呢。”我暗暗想著,當然對罵的勇氣是沒有的,這人哪,但凡要是欠了錢,底氣就相當的不足,三個月房租沒有付,又能囂張到哪裏去。

從農村來到魔都已然一年多,工作很難找,農村孩子又是初中畢業,屢屢碰壁。好不容易進了這家名叫鴻運的小公司,說是對學曆沒有要求,因此才做了個銷售。公司賣些棉毛衫、襪子之類的紡織品,銷往城鄉結合部或者城中村,買賣幹的半死不活,還總以周轉為名欠薪,

所以這房租也就不太牢靠。

胖太太罵罵咧咧的走了,聽著人字拖踢踢踏踏的漸漸遠去,手機忽然響了,短信是絲瓜來的,就三個字:“老地方”

我從床上蹦起來,很是興奮,絲瓜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好吧老實說了吧,是唯一的朋友。我倆都是外地來的,第一次認識的時候記的是在一個賣蘭州拉麵的蒼蠅館子,他在我鄰座,吃完麵手機忘記在桌上。

“嗨,哥們,手機不要了啊?”我就吼了一嗓子,他拿回手機後挺不好意思的非得說請我喝瓶啤酒,交個朋友。一來二去也就算認識了,他一個人在上海,我也是,因此也就常在一起貓在蒼蠅館子或者燒烤攤上喝點酒。

他是個經紀人,一個正兒八經的房地產經紀人。

隻是他白天賣房,晚上賣命。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賣命,但我知道他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