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長發瘦臉頰,媚眼紅唇美如畫。敢問美人何處去,美人答曰黃泉下。——題記
黃昏時分,一條九曲十八彎的水泥道上,一輛陳舊到紅漆脫落掉大半的摩托車發出如跑車般的轟轟聲,風馳電擎般地折彎過橋,朝文塔山下的一個小村莊駛去,引發一路雞飛狗跳。
文塔山,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但它在所處的縣城頗有名氣,關於它有著許多很神奇的傳說。山頂有座七層高的文塔,在這個小縣城裏算得上是一處古跡景點。山腰處一個需要五六人手牽手才能合抱的巨石,似乎懸空而立,巨石下有著可以擺酒席空間。傳說,在那動蕩不安的年代,饑餓的人們能在巨石下麵拾到大米。
山腳下的小村莊叫陳家衝,二十多戶人家,放眼望去,都是清一色的兩層樓房。但目光稍微停留,就會發現一條泥濘小道延伸進去的山窩深處,有一棟破舊的磚瓦房矗立在深密的樹木竹林間,形影孓立,好不淒涼。
經過一路顛波,陳青水終於趕在天黑之前到家——村裏唯一的土磚房。把摩托車往屋前坪地前幹枯的稻杆堆前一靠,他急匆匆推開那扇吱呀作響的大門。
伴隨著一陣似乎讓人冷至骨子裏的陰風,屋裏響起一個驚喜的女聲:“青水啊,你終於回來了。”接著,那個聲音又發出一聲幽幽歎息,仿佛久待深閨的怨婦:“每次出門,都讓我獨守空房。你可知道,總讓我望穿秋水……”
昏暗的屋內並沒有半條人影,那幽幽的聲音仿佛來自虛空。陳青水渾身一陣哆嗦,雞皮疙瘩掉落一地,半響才恢複自然,搖搖頭,一臉無奈地道:“思兒,你吃錯藥啦?”說完,陳青水跨進屋內,關上大門,朝臥室兼書房裏走去。他擰亮房內的燈光,把身體往書桌前那張陳舊的滕椅上一扔,嘴裏發出一聲舒服的歎息,然後迫不急待地從懷裏掏出一卷泛黃的書卷,翻開第一頁就著燈光瞧了起來。
一個仿佛從古裝戲裏走出來的絕色美女出現在陳青水身後,那秋水般的雙眸中似乎有著化不去的憂鬱,她定定地瞧著陳青水的背影。半響,輕輕歎息一聲,把白晰如玉的纖長雙手搭上陳青水的肩頭,替他輕輕揉捏起來,那恰到好處的力道,讓陳青水忍不住發出舒服的呻吟來。
“人家是關心你嘛。”思兒彎腰附在陳青水耳邊,吐氣如蘭地道:“哦,青水。你一定沒有吃過晚飯,我替你去弄,你想吃點什麼。”
如蘭的氣息灌鼻而入,陳青水能感覺到身後美女“不小心”垂落在他頸窩裏長發,更要命的是思兒那小巧的舌頭不安分地在他耳垂上遊離。所有的一切讓陳青水根本無法把心神集中在書卷上。
“不要頑皮。”陳青水回過頭來,麵對上一張精致得讓人嫉妒的瓜子臉,拍拍那張粉臉,又輕捏著那隻瑤鼻道:“確實有點餓了,你去幫我隨便弄點什麼。對了,今天是三月十五,戒酒肉五辛。”
“哼,一點都不好玩。”思兒隨手打落在臉上作怪的手,悻悻地道:“死青水,破青水,壞青水,你的反應怎麼和電視裏的男人不一樣。你一定是嫌我不夠漂亮。”
“當然不是,思兒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子。”陳青水縮回手,暗歎一聲,“女人是水做的骨肉”,古人誠不欺他,才一會兒,眼前的美女眼中就有了水霧。
“真的?”思兒破涕為笑。
“當然,待會大哥給你燒幾件時髦的衣服,讓思兒打扮得更漂亮。”陳青水愛憐地道。
“哼,壞青水,你就是賺我不漂亮。”思兒用力地錘打著陳青水的雙肩,“你就是說我要靠衣服包裝才漂亮。”
“好了,好了。不燒新衣服了,現在的思兒最漂亮,看也看不厭。”陳青水雙手高舉,一臉委屈:“大哥隻是覺得思兒現在的衣服有些拖遝而已,畢竟它已經不適合這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