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時,桌上一盤獅子頭已經沒了。魚頭啃了一半。穆瀾正舀了碗湯喝著。
“砰!”雁行一巴掌拍桌上了。
穆瀾喝完湯,數了二十一文錢放在了桌上,起身便走。
當他對牛彈琴,白說了啊?一點表示都沒有?她的心是鐵打的?雁行大怒:“姓穆的!你給我站住!”
穆瀾回頭:“銅子兒數目不對?”
雁行將布巾一扔,捋起了袖子:“忘記說了。要和小爺打一架,這筆帳才算得完!”
清水般的劍光從他手中一閃而逝。劍風很細,像捏著瓷片兒從水麵上掠過,轉眼前已到了穆瀾麵門。
穆瀾躍起避過,幾個騰挪之後,已與雁行進了竹林深處。
“那晚在下水道裏的人是你?”穆瀾試出了雁行的身手,停住了。
雁行冷笑道:“如果不是林一川,你此時已在錦衣衛大牢裏了。”
錦衣衛?穆瀾上下打量著他,心裏猜了個大概:“你又是錦衣五秀裏的哪一位?”
錦衣衛的腰牌被雁行拿在了手裏:“莫琴。”
錦衣五秀除了丁鈴,穆瀾一無所知。雁行輕易吐露身份,有什麼目的呢?他跟在林一川身邊太久。看來莫琴早知道了她的身份。
雁行譏笑道:“穆瀾。池霏霏。刺客珍瓏。都是你吧?這麼多年過得倒也辛苦。”
果然已經知道了。為什麼沒有告發自己?穆瀾望著他道:“找我打架,不止是想替林一川出氣吧?”
“你爹池起良是國醫聖手,曾經救了龔指揮使老娘的性命。指揮使大人對池家滅門案心有疑慮。他可以幫你。你不用懷疑。想要賣了你,就憑我知道的這些,東廠早來抓人了。”
也就是說錦衣衛知曉她的身份,完全是因為雁行這個內奸告密。是陷井還是機會?穆瀾並不會因為雁行這幾句話就相信了他:“替我謝過龔指揮使。我自己會查。”
如果龔鐵真想替池家查明真相,是否與他合作,他都會查。也許那位指揮使大人另有目的呢?
就知道穆瀾沒這麼好應付。雁行也無奈得很。池家隻剩下了穆瀾一人。當時她才六歲,池起良會讓個六歲的小姑娘知道嗎?他在心裏將龔鐵罵了個無數遍,見穆瀾不置可否,隻能提醒她:“既然有人想讓素公公死。他臨終前與你在一起,對方本著錯殺一千的心思也不會放過你。所以呢,我家……少爺千叮囑萬囑咐,一定要讓我保護好你!”
派他來的人絕不會是林一川,穆瀾心裏有數。她突然問道:“你是錦衣五秀,為什麼從小就呆在林一川身邊?”
自從身份暴露,雁行早料到穆瀾也會問這個問題,笑咪咪地說道:“東廠想讓林家當錢袋子,錦衣衛也窮啊。隻是我家指揮使大人深謀遠慮,打的是親情牌。”
穆瀾正要走,腦中靈光閃動:“你家指揮使恐怕不止是想報恩,才想查池家滅門案的真相吧?”
雁行滿臉無辜:“不是每件事都那麼複雜,充滿了陰謀詭計。”
“既然想讓我當誘餌。明天我去吃飯,看來不需要再打一架付賬了。”穆瀾說完轉身就走。
真他媽聰明!不好騙啊。雁行心裏腹誹著,高聲叫道:“錯過我家少爺,你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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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筋抽了,明天再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