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嘹亮的啼哭聲,小山村裏獵戶竇家降生了一個新丁!在請教村裏唯一識字的老村長之後,取名叫做士三。寓意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的意思。為此竇獵戶家用獵到的一頭野豬辦了一桌宴席,邀請村裏的人前來同樂。
隻是好景不長,在士三五歲那年,父親去山裏打獵,然後一去不回,同去的同村人帶回來的隻有一具血淋淋的屍體。
懵懂無知的孩童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如何去世的,隻是知道自己的父親再也回不來了。家中的支柱倒下之後,給這個家帶來了滅頂之災。
靠同村人接濟生活也難以維持的母親帶著孩子遠走他鄉,六歲那年,母親重新和一個屠戶組成了一個新家庭。
隻是屠戶性情暴躁且喜飲酒,酒後常常打罵母子兩人,三年後,少年的母親鬱鬱而終。而孤僻的少年也被屠戶趕出家門流落街頭。
九歲的少年一路流浪與野狗爭食,衣不蔽體,受盡別人的嘲諷與白眼。
十一歲那年冬天,他隻記得這個冬天格外的冷,外麵寒風肆虐,大雪飄飛。在外流浪了兩年,麵黃肌瘦的少年縮成一團穿著一身破爛的別人遺棄的舊棉襖,擠在一處破廟之中,寒冷,饑餓,疲憊壓得這個十歲的孩子眼中沒有了一絲絲生氣。在外漂泊,風餐露宿,饑一餐,飽一頓,還要忍受別人的欺壓,嘲諷,少年終於扛不住了。病倒在了這個與世隔絕的破廟之中。在迷迷糊糊的夢中,竇士三好似又回到了小時候父母還在的時候,那個時候父親母親將他視作家中的珍寶,那是多麼幸福的一段日子。
在夢中他夢到了小時候愛他的父親還有母親。淚水順著這個十歲出頭的孩子眼中流淌而出,嘴裏低聲喃喃低語,“母親,我好餓。父親,我好冷。”
“孩子!你要堅強!你要堅強的勇敢的活下去。”夢中父親和母親溫暖的手一左一右拉著他的小手蹲下身子撫摸著他的頭低語。
在廟中昏迷了三天三夜之後。竇士三奇跡般的挺了過來。
隻是久病的身體終究還是出了問題,爬起身來的竇士三隻感覺渾身如同針紮一般的疼,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耳邊回響著父母的聲音,還有一個聲音一直提醒著鼓勵著他,“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早熟的少年,咬著牙在破廟之中艱難的蹣跚,又冷又餓的身體提醒著他必須找到一點可以果腹的食物,不然在這個寒冷的冬天他必死無疑。
也需是老天幫忙,在廟外他撿到了一隻凍僵了的快死的瘸腿兔子。咬著牙用冰塊將兔子喉管割開,將嘴湊上去,喝下了兔子溫熱的血液,餓極了的少年在沒有火的情況下,將一條兔子後腿生生的血淋淋的用牙撕咬著吞了下去。
艱難的三天過去了。一個瘦弱的身影艱難的從廟中走了出來,昏沉的大腦提醒著少年必須找到一處溫暖的地方,找到足夠的食物才能夠度過這個寒冷的冬季。
一路艱難的蹣跚,在風雪中,跌倒了不知道多少次,瘦弱嬌小的身體在寒冷的冰雪中已經失去了知覺。在外流浪了不少時間的少年每隔一段時間就使勁搓著自己的腳,以及凍得通紅,滿手凍瘡的手,因為他知道如果不這樣,自己可能還未找到一個新的相對溫暖一點的地方,自己的手腳就有可能生生的凍壞,最後完全壞死。
也許少年是不幸的,可是也是幸運的,就在他漸漸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一輛奔馳著的馬車從少年身邊停了下來。車上的一個錦衣的少年,看起來也就十來歲左右,央求自己的母親救下了快要在大雪中凍僵的竇士三。隻是竇士三沒有注意那個錦衣的少年眼中那道疑惑的目光。
雖然竇士三幸運的得到了別人的救治,撿回了一條命。可是這個冬天的大雪也使得他落下了嚴重的病根。一年四季都得將自己包裹在厚厚的棉衣之中,因為隻要有點風吹,那麼他全身上下所有的地方就如同針紮的疼痛。特別是身體關節部位,更是疼的他連床都爬不起來。
雖然身體落下了嚴重的病根,可是經過一年多的修養之後,此時的竇士三身高也重新開始生長,雖然還是很瘦,可是比起以前那個麵黃肌瘦,大風一吹就倒的瘦弱少年來說已經好了很多。
現在雖然他還是吃不飽,可是每天還是有兩碗稀粥度日,也可以勉強過活。將他救回來的那家好心人將他送到熟識的莊子上,讓他做了莊主家的一個小廝,偶爾給莊上農戶家打打臨工,掙點額外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