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建議(2 / 3)

沈青瑄不喜歡楚亦可,不需要拿出鐵血證據來就已經看透了她的本質和本心,所以沈青瑄是一定會維護楚亦凡的,因此李昂很放心,也就沒什麼可瞞他的了。

沈青瑄的心思倒是和李昂、楚亦凡的想法不約而同,現在沈青瀾就跟護犢子的瘋狼差不多,誰敢說楚亦可一個字的不是,他就紅著眼睛,發出失控的嚎叫,毫無理智的翻臉,幹嗎要跟他說楚亦可的不好?

沈青瑄並不知道沈青瀾還在懷疑著楚亦凡的清白,可是看他這些日子對楚亦凡的冷待,隻當他是喜新厭舊了,所以很為楚亦凡不值。

就算他是自己的大哥,可是識人不明,知人不清,不懂得珍惜,為什麼要告訴他?

聽沈青瀾懵懂的問,便嗤笑一聲道:“知道什麼?什麼知道?我才懶得管你的破事呢。”竟然毫不給麵子的離席而去。

沈青瀾氣的臉色鐵青,真恨不得把沈青瑄揪回來痛打一頓,看他還敢不敢跟自己叫囂,可拳頭握了半天,還是鬆開來。

楚亦可看著滿桌的殘羹冷炙,心裏十分的鬱悶。如今這府裏的中饋號稱是她在掌管,沈夫人醉了先走,楚亦凡也拍屁股走了,這麼個收尾的苦差事就成她的了。

楚亦可累的都脫力了,才扶著丫頭的手回了擷星院。沈青瀾在外間看書,可看那模樣,不知道發呆多久了。

楚亦可略微梳洗一番,換了家裏中衣,手裏抱著精致的手爐,不免朝著沈青瀾抱怨:“累的我腳都腫了,一直忙到這個時候……”

沈青瀾放下書,抬眼看她道:“當家主母,主持中饋,自然要格外辛苦一點,要是你實在忙不過來,不如就還交給娘打理。”

楚亦可便有些賭氣的望著沈青瀾道:“我知道你瞧不上我,嫌我任性驕縱,可我也不過是跟你抱怨兩句,你不說有一言半語的安慰,反倒先於別人拆我的台,我在你眼裏就這般不堪嗎?”

沈青瀾不解的道:“你這話是怎麼說的?是你自己抱怨太累,我不過是建議,替你分憂解難而已,怎麼就扯到嫌棄上頭了?你要是不願意,就當我沒說。”

“你——”楚亦可一下子就委屈了:“我什麼時候說過願意不願意?都是你自己在那冤枉人,是你自己在一邊自說自話,我還什麼都沒說呢呢。你好歹也是個男人,怎麼就這般小肚雞腸,連點寬容忍讓體貼都沒有?”

沈青瀾懶的鬥嘴,站起身道:“你既累,就抓緊時間歇歇吧。”

楚亦可見他望外走,又氣又恨的道:“你去哪兒?”

“我清淨清淨。”丟下這麼一句話,沈青瀾就出了門。厚重的門簾揚起又落下,冷風也就挾卷著寒氣襲了進來。楚亦可氣的一跺腳,隔著窗子,卻見沈青瀾已經出了院門,不禁氣恨的道:“白長了一副好容貌,竟是連……都不如。”

李揚再不好,可是好脾氣的時候也最會體貼人,最會說好話,哪像沈青瀾,脾氣又倔又硬,哪裏還有從前小時候彼此容讓的那份謙和寬懷?

早知道他這樣……

是啊,大抵因為早知道他就是這樣,所以她才從來沒真正想過嫁給他。

可是李揚死了,李昂又不肯,即使她再願意屈就,李昂也不肯。

要是換成李昂,他也不會這樣。他那雙眼睛,不需要說話,就已經能夠傳情達意了。哪裏像沈青瀾,眼裏就跟一片冰霜一般,對什麼都沒有熱情,看什麼都是一樣,明明才二十多歲的人,卻像個看破紅塵的老和尚,就算有她這樣的絕色在前,他也能無動於衷,白白的讓她消耗著這如花的流年。

楚亦可一想到李昂,便想到今晚的宮燈宴,一時竟心思激蕩起來,手撫著胸口,把沈青瀾完全丟到了腦後。

果然,天還大亮著,沈青瑄就堂而皇之的來請楚亦凡。

楚亦凡領了他的好意,略為收拾一番便出了二門,早有馬車候著。楚亦凡猶豫了下,問沈青瑄:“真要坐車去?”

今兒是上元節,街上又有燈會,還不得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的?走著都未必能過去,馬車還能通行?

沈青瑄笑道:“所以才要早早的走,等到天擦黑,家家戶戶大姑娘小媳婦的吃罷飯,都湧到街上看熱鬧去了。這裏離咱們要去的地方可還遠著呢,總不能走著去。”

既然他早有準備,那她就多慮了。楚亦凡就踩了長凳上了車。

先去了酒坊,沈青瑄叫楚亦凡在馬車上等著,他則進去察探交待了一番,這才又出來,徑自帶著楚亦凡去了景觀樓。

這裏地勢好,是個三層樓的酒樓,臨街推窗,便能將街景看的一清二楚。隻見街道兩邊四處都搭著彩棚,張掛著各式紅燈、琉璃燈,有百合花燈、三仙燈、百壽燈、三龍戲珠、三鳳朝陽各燈,樹上又掛著各樣飛鳥燈、蓮花燈,地下擺著幾架鼇山燈等等,各式各樣,精彩難描。

沈青瑄道:“待會還有各樣雜耍、花炮煙火,你就在這坐享壁上觀吧。”

楚亦凡笑道:“還真個是來賞燈的了?要我說坐在這,固然視野開闊,但總少了些趣味,如隔岸觀火,隔靴掻癢,像是沒融入進去一般。”

沈青瑄就有些發愁:“怎麼,你想去樓下看?不然這會趁著人不多,我帶你下去瞧瞧?”

看他百般替自己著想,生怕自己不能盡興,楚亦凡就不好意思起來,忙擺手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像她這樣的身份,能出門已是不易,哪有再拋頭露麵到街上去看燈的道理?況且又是跟著沈青瑄,萬一被熟識的人看到,她的名聲已已,隻怕沈青瑄的名聲都毀之殆盡了。

沈青瑄卻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道:“不妨,我護著你,定然不叫你受一點損害。”他說著轉身便要出去。

楚亦凡忙折身叫住他:“喛,你去幹嗎?”

沈青瑄道:“我去人替你弄身衣服,再買一頂麵幕來。”

他想的倒周全,可他越是這樣體貼,楚亦凡越是心裏難受,走過去幾步攔在門口道:“我是跟你開玩笑呢,哪裏就真的要去街上擠著看熱鬧了?我不比你,縱然有你護著,可是擠來擠去,又累不說,隻能看到人了,還哪裏看燈去?我才不自討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