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大帳篷內,高高隆起的台子上一把藍色木製鯨魚造型的椅子上,一個身著藍色衣服的胖女人此刻正半坐半躺在那上麵。
椅子正上方高高吊著塊匾,匾上四個大字:順我者昌。
椅子正下方跪著一個身著黑色勁裝的男人,削瘦的臉型,銳利的眼神時不時顯露出來。
女人看著靜靜跪著的男人不語,男人不敢先開口。
在他的記憶中,姥姥是至高無上的。
“小黑,一切還好?”
“屬下一切都好。”
“以你的資質,能過第一層我並不驚訝。”
“是。”
“可我當初可是攔過你,在我當上歧山的主人後,發現了那裏,就沒忍住進去了。我自然知道每個人一生隻能進入一次。所以當初我就警告過你。”
“屬下一時糊塗,現在後悔萬分。”
“哎,不過就算你隻過了第一層,得到的好處也不會少。”
“不知姥姥當年過了幾層?那風之所又有幾層?”
“裏麵到底有幾層我確實不知,當年的我也僅僅過了第二層就沒法承受。”
“姥姥果然是實力超群。”
“行了,別拍馬屁了。風之所的事,切記勿說於他人。”
“屬下明白。”
“你先下去吧。我有點乏了。”
“屬下先行告退。”
“晚飯時,我有份禮物送你。”
“謝姥姥。”
史黑站起轉身離去,芸湘還在帳篷外麵等著他哪。
歧山老母目送史黑離去,用手指敲著椅子的扶手。
哎,第二層,哪有什麼精力進第二層,光第一層沒完沒了的跑就已經讓肥胖不已的自己遭了老罪。
說第二層隻是為了給自己留點麵子。
說起來,人不都是這樣嘛。
她敲動的手指越來越快,雙眼盯著帳篷頂部發著呆。
“史黑。”芸湘溫柔的聲音。
“芸芸。”史黑牽起芸湘的手。
二人相視許久,向彼此點了下頭。
史黑牽起芸湘的手就走,芸湘順從地跟著。
夕陽西下,黃昏已至。
史黑與芸湘來到了歧山山頂,那個懸崖峭壁。
他倆並肩坐著。
史黑吭起了一陣調子,芸湘隻是聽著。
那調子鼓舞人心,有一股讓人永不放棄的力量盤旋在兩人耳旁。
史黑拉著芸湘的手,低頭親了親。
又摸了摸芸湘的頭。
他用力把芸湘的腿放直,芸湘則閉上了眼。
史黑摸了幾下芸湘的大腿。
細膩又緊繃,肯定很舒服。
他一個側身,把自己的頭放在了芸湘腿上,閉上了眼睛。
先睡一覺,清涼的晚風吹著,夕陽照的人暖洋洋的,史黑很喜歡在這種天氣睡會覺。
芸湘則有點失望。
那事還是晚上做好點。
史黑就這樣想著陷入了夢境,沒一會兒就睡熟了。
史黑的嘴唇微微張合著,好像夢中也在吃飯。
從他頭部傳來的熱度,迫使芸湘摟住了他的頭。
她看著史黑的輪廓,伸出手撫摸著史黑的臉龐。
“報。”
一個頭頂尖尖的人在藍色大帳篷前跪了下來。
“什麼事?”
“白爺求見。”
“哦,讓他進來。”
征白邁著緩慢的腳步來到歧山老母座下。
征白沒有跪下。
作為歧山醫術最高的他,並且還時不時做一點不知所謂的小發明。
歧山老母允許他見到自己免跪。
征白渾身透出一股灑脫,臉上總是有二個表情。
要不笑嘻嘻的,要不陰沉沉的。
歧山老母此時從征白臉上尋覓到一點點笑嘻嘻的感覺。
“你又去找阿棋了吧?”歧山老母輕撫額頭。
這家夥真讓人頭疼。
“姥姥,你怎麼知道。”征白疑惑。
“那不寫你臉上了。”
“我臉上有字?我怎麼不知道。”征白掏出一塊鏡子猛照。
“行了,行了,要你辦的事怎麼樣了。”歧山老母隻得投降。
“沒問題,扇子做好了。不過為什麼一定要做成紙扇啊?我明明是純木頭的更在行。”
“你那麼聰明,還猜不到?”
“姥姥要賞給小黑?”
“哈哈,跟你聊天真省事。”
“紙扇是做好了,不過小白有個條件。”
“說來聽聽?”
“小白最近在研究房屋的構造,已經大致沒差了。隻求姥姥天劫過後,讓小白把帳篷換成房子。”
“哦,帳篷不想住了?”
“主要是太不方便。”
“哎,隨你,隨你。不用天劫過後,你可以現在就準備。”
“謝謝姥姥。給。”
征白雙手遞上從懷中取中的白色紙扇。
隻見那紙扇看起來輕飄飄的,可渾然天成,通體透明,中心處還有一點嫣紅。
此木為透心紅。實為罕見。加上征白特殊的手法,這把紙扇已有特殊功效。
“好東西。”歧山老母抬起手,空中一用力,紙扇就飛到她的手中。
“那小白告退。”征白明白任務已完成。
“好。”歧山老母把眼神從紙扇上收回。
征白滿心高興地高開,終於可以動手做了。
歧山老母攤開紙扇,手一托,紙扇就懸於她的麵前。
該寫個什麼哪。
百獸之王?那小子也算名付其實。
不。
有個更有意思的。
萬獸之王。
對,就這個,讓那臭小子好好臭屁臭屁。
歧山老母伸出右手食指,隔空對著紙扇的扇麵上下劃動。
萬……獸……之……王。
嗯,不錯不錯。晚飯時就在大家麵前送他。
歧山老母邊點頭邊收回了紙扇。
好了,這段事情總算告一段落了。
征白回到自己的帳篷裏,搗鼓著自己前不久才研究的房子造型。
今天晚上就拿這個小模型去吧。
征白晃著手中他做了好久的模型。
阿棋一定會很喜歡。嘻嘻。
征白幻想著阿棋興高采烈的模樣,手中的模型晃的更快了。
不行,還是得再加點東西。
嗯,嗯,就在每個房子頂上加個大通氣窗吧,還能欣賞月光哪。
就這麼決定了。
征白又一頭栽進木頭堆裏了。
紅色帳篷裏,阿棋慢慢轉醒。
好久沒這麼舒服的睡上一覺了。
好粘啊。
阿棋憑直覺發現自己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
原來出了這麼多汗啊。真是的,原來喝酒還有這個副作用。
阿棋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打著嗬欠脫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從衣櫃中拿出一件衣服,她把衣服上下弄在一塊。
從頭上套進去,把衣服放在了腰間。
她扭轉著腰間的衣服,低頭看了下。
嗯,衣袖在這。
她拿起一隻衣袖伸手穿了進去,然後另一隻。
接著便是把蓋住臀部的裙子下擺了。
她不管不顧地直接拉了下來。
嗯,好了。
她順手拍了拍自己的小屁股。
口好渴。
她徑直走到桌邊,拿起水壺就喝。
低頭看了一眼。
那隻立於桌上的鯉魚木頭收入眼底。
哇,好漂亮。
她放下水壺,對著那木頭看的眼都不眨一下。
肯定是小白吧。
不過,那家夥敢私自進我的帳篷。
算了,看在這個的麵子上,饒了他。
她將鯉魚木頭緊握在手裏。
風吹雲散,伴著遠處樹林中的夜鶯叫了幾聲。
夜幕降臨。
“開飯了。”
歧山吃飯是露天的。
一個精致紫檀木拚成的圓桌子周圍放了不同形狀的椅子。
每個椅子上還帶著不同圖案的獸頭。
藍色的鯨魚。紅色的鯉魚。黑色的獅子。黑白相映的燕子。鵝黃色的老虎。紅嘴的八哥。綠皮的蜥蜴。
整個圓桌子人隻有藍色與黑色空著。大家都各自坐在位置上。
在圓桌子旁邊是一個長十多米,寬四五米的長桌子。
聽到開飯的傳令後,歧山上下形形色色的人魚貫而入。
坐在各自的椅子上。
當然他們大多數都坐在長桌子那裏,圓桌子隻有精英人物才能坐。
假如有一天有人可以代替圓桌子那裏其中的某人,那麼征白就會幫那人製造出屬於他自己的圖案椅子。
沒有能力之前,還是乖乖坐在與自己身份符合的位置才對。
在歧山老母沒來到之前,大家是不允許先行用餐的。
一個長的賊眉鼠眼的人站在圓桌子那裏,眼睛看著姥姥帳篷的方向。
熟悉的藍色進入眼簾後,他低頭哈腰,去迎著歧山老母。
“別這麼多事。我又沒老到這種份上。”歧山老母並不喜歡他。
“這是身份的象征。姥姥請。”那人恬不知恥地迎合著。
“開始吧。”歧山老母坐在藍色鯨魚椅子上。
那人雙手一拍,處於長桌子上的眾人都安靜了下來。
“姥姥今天有件事要宣布。大家聽好了。”
“首先,有請今天的重要人物。”那人向後一指。
史黑緩緩從後麵走到圓桌子那。向長桌子的眾人一拱手。
“今天,咱們的黑爺修煉回來了。沉寂的歧山再一次充滿了生機。恭喜黑爺。”
“哪裏哪裏。”
“相信大家都聽聞了黑爺隻憑一手一腳便將敢去挑戰的眾人打敗。如此戰績在歧山算是空前絕後了。大家你們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