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毓臉一黑,“朕還當阮貴嬪準備了什麼好節目,卻是藏鉤擊壤的玩意兒,這還不算混吃混喝?”
獨孤貴妃大度道:“不知是什麼遊戲,趁著興致高,若是適宜,一起遊戲也是無妨的。”
“其實就是猜物遊戲,絕對的老少鹹宜。譬如我先示大公子一物,由其他人來猜,大公子不可說話,隻能用動作、用肢體來比劃,大家就不停地猜,誰第一個猜到了,誰就獲勝。”
“聽起來倒是有點意思。”獨孤貴妃和幾個獨孤小姐倒是頗有興致,於是想要鄙夷的宇文毓也不好再說什麼。
我站起身,一把拉起坐在下首的大公子獨孤羅,“不如就大公子來幫忙演示一下?”
獨孤羅年近四十,是這群兄妹之首,我扯他出列,獨孤羅再不情願卻也不得不賣我這個麵子,賣獨孤貴妃的麵子。
我將他扯遠了好些,背對著眾人,攤開手向他嫣然一笑道:“大公子可識得這是何物?”
獨孤羅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這不是鮮酢嗎?”
鮮酢是北周貴族常常食用的一種食物,也就是幹魚片。我趁剛才吃飯的時候順手拈來的,一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一邊笑道:“大公子認得就好,現在就比劃比劃,讓他們猜吧?”
“這……這可怎麼比劃得出來?”獨孤羅大搖其頭。
六公子獨孤陀不過是個小孩子,見獨孤羅愁眉苦臉的樣子,興趣更濃了,若不是被五公子按捺著,恨不能立馬就跳起來攛掇著獨孤羅快些表演。
獨孤羅於是在眾人殷殷的目光下,做出了一個擺尾的動作,獨孤陀立馬就嚷嚷起來,“魚!魚!”
“快了,快了!”獨孤羅高興地點頭,頗有成就感。
“大公子,不要說話哦!”我兼任裁判,笑嘻嘻地對那邊高聲喊道,“誰猜到了,我就把這個東西獎給他!這東西——是兩個字。”
獨孤羅倒是越玩越認真,幹脆兩眼一閉,身體僵直地立在那裏,如同僵屍一般,玩得極其投入認真的獨孤陀立馬就指著獨孤羅說道:“死魚!是死魚!”
獨孤羅麵如菜色,無奈地搖了搖頭,又張大嘴,做了一個嘩啦嘩啦往嘴巴裏撥食的動作,他倒是也玩得認真,賣力地表演,大家一邊猜,一邊看著不惑之年,有些發福的獨孤羅做出這樣搞笑的舉動,皆是忍俊不禁。隻是本來就猜得不認真,獨孤羅臃腫的身子又表演得尚欠功力,直到好一陣子,獨孤伽羅才突然間說道:“莫不是鮮酢?”
一語把這第一場結束。
獨孤羅鬆了口氣,正準備回座位去,卻被我拉住,“大公子別忙著走,剛才表演得那麼好,再給我們猜一個吧!”
其他人自是跟著起哄,獨孤羅哪裏還肯做這種耍猴樣的事,我卻已經把一樣東西在手裏頭展開,半片玉做的伏虎靜靜地臥在我手心裏。
獨孤羅下意識地麵露難色道:“第二局猜這個老虎?”
我莞爾一笑,手握著他的腕兒,“什麼老虎啊,這是一分為二的虎符,大公子不會沒見過吧,應該您的手裏頭有虎符才對吧?”
“我不過是個閑散的人,有什麼虎符。”獨孤羅輕嗤了一聲,擺手要走,“這個太難啦,我可玩不來,還是換下一個上場吧。”
我笑著鬆開手,看來他心裏頭並沒有裝著這樣一枚虎符,是以我提到時候,他的心跳脈搏並沒有任何的異樣,那他是並不知情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換三公子來演好了?”我笑吟吟地望向三公子獨孤穆。一般來說,獨孤信把虎符交給兒子的幾率比起女子是要大得多。而這幾位公子之中,大公子和三公子的可能性最大。
獨孤信跟隨宇文泰建國之初,拋下父母妻兒,大公子和二公子便被北齊的統治者囚禁,二公子夭於獄中,之後北齊與北周關係雖然十分緊張,但鮮見兵戎,倒也漸漸緩和,大公子被釋放後,輾轉來到長安。他身世可憐離奇,又是長子。而三公子則是獨孤信後娶郭氏所生,兩位都算得上是先後的正妻所生,都是嫡長子,不論獨孤信給誰都理所當然。
可是,當三公子走上前,我這般同樣問出口,卻依舊沒有任何收獲,難道說獨孤信為了安全起見,故意挑了一個不被人猜度的子女?
然而這虎符是何等重要的東西,他所挑選的人,可以不是嫡長,不限男女,但卻必須穩重幹練,能守口如瓶,心係天下家國,擔得起大任。五公子和嫁做人婦的諸女都不符合要求。這樣一排除,再坐的根本就沒剩下幾個。(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