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前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都爭著說:
“肯定是染店老板設計騙走了你的驢,他一定認識那個老太婆,要不然他怎麼放心讓一個老太婆一個人呆在他的店裏呢?”
染匠辯解道:
“我從來也沒見過那個老太婆,今天她帶著女兒、兒子到了我的店裏,說要在我家寄宿,我好心答應了她,沒想到她是一個大騙子,竟把我染店裏的衣服和布料席卷一空!”
一個圍觀者說:“我覺得這事兒應該怪染匠,他必須賠償驢夫的驢。”
另一個人說:“為什麼呢?染匠也是受害者呀。”
那個說:“我認為驢夫的驢是在染店被騙走的,驢夫見老太婆一個人呆在染店裏才相信了她,以為是染匠的母親,才讓她把驢牽走了。”
眾人提醒染匠:
“那老太婆不是說要在你家裏寄宿嗎?說不定已經把驢牽回你家了,你們一同去你家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此時,賽義德·哈桑仍在客廳裏等著戴麗蘭和她漂亮的女兒,可是等了好長時間還不見來,心裏十分著急。與此同時,呆在裏屋的霍突妮更是心急如焚,急切地想見到長者。可是左等右等都不來,連老太婆也不知去向了。時間一久,她再也沒有耐心等下去了,便壯著膽子從裏屋走了出來。兩個青年在客廳裏相遇了,看到彼此的樣子後,他們都很吃驚。他們都想知道其中的原因。賽義德·哈桑搶先對她說:
“你好!你怎麼個模樣出來見我呀?你媽呢?她帶我來這裏與你相親,怎麼現在不見了?”
霍突妮瞪大雙眼說:“我媽已經死了,你怎麼能見到她呢?那個老太婆不是你媽嗎?你不是艾布·哈姆勒圖的兒子嗎?”
這時,賽義德·哈桑立即醒悟過來,自己上當受騙了,對霍妮說:
“咱們上了那個老太婆的當了!那死老太婆子根本不是我媽,她是手段高明的大騙子,把我的衣物和金幣都給騙走了。”
霍突妮這時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也受騙了,於是說道:
“這次可全完了,我的衣服和首飾都被她騙走了。她說帶我來見艾布·哈姆勒圖長者,我以為她說的是實話,就把衣服和首飾都交給她保管了。”
賽義德·哈桑氣憤地說:
“你和那個死老婆子認識,你必須賠我的衣物和金幣。”
霍突妮比他更火,用手指指著他罵道:
“你這人真不講道理。你是她的兒子,你應該知道她在哪裏,趕快去把她找回來,否則我要你賠我的首飾和衣服!”
賽義德·哈桑和霍突妮兩人不顧自己穿著不得體的樣子在客廳裏大吵起來,越吵越激烈。他們倆正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染匠哈隻穆罕默德帶著驢夫回家了,見客廳裏一對青年男女不顧自己穿著不得體的樣子,還在那裏爭吵,驚奇地問:
“你們怎麼這種樣子?你們的母親去哪裏了?”
賽義德·哈桑和霍突妮分別把自己受騙的經過講了一遍,染匠和驢夫一聽才知原來他們也是受害者,四人呆坐在那裏欲哭無淚。
染匠氣得最厲害,幾乎快要昏死過去,不停地嘟囔道:
“唉,我們都上當了,我們都上當了!”
接著他對另外三個說:
“我要關門了,你們快回去吧。”
賽義德·哈桑和霍突妮站起嚷道:
“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呢?進你家門時,我們都穿戴得整整齊齊的,如今卻讓我們赤身裸體的回去,這樣你也不體麵嗬!”
染匠無可奈何,就送給他們倆每人一套衣服,準備讓他們回去。染匠好說歹說終於勸走了霍突妮,回頭又對賽義德·哈桑說:
“我們三個人一起去法院告那個死老太婆子。”
於是,染匠、商人、驢夫一道去省政府伸冤、訴苦。
省長見他們一個個愁眉苦臉,便問道:
“你們要告誰?他犯了什麼黑心罪?”
染匠,商人和驢夫先後把自己受騙的經過告訴了省長。省長聽後,也很同情他們的遭遇,但又無能為力,說道:
“我很同情你們的遭遇,但我卻無法幫助你們,因為你們的證據不足,隻知道那個騙子是個老太婆子,滿大街的老太婆子多得很,我們該去找誰呢?你們還是自己去找那個老婆子來,然後我們再嚴刑拷打,叫她把錢物交還給你們。”
染匠、商人和驢夫本以為省長會替他們作主,捉拿罪犯,沒想到省長卻把這事兒推給自己處理了,三人無可奈何,隻得滿大街尋找那個死老太婆。
商人的兒子被拐走
戴麗蘭第一次出馬就大獲全勝,她沉浸在喜悅之中。可是她是個貪得無厭的老婆子,沒過幾天,就又想出去欺騙別人了,她對女兒戴乃白說:
“女兒,成天家裏呆著心裏很煩,我想再出去騙些錢物,順便散散心。”
戴乃白擔心母親的安全,就勸她道:
“媽媽,您最好不要出去了,您一出去,我總是擔心吊膽的,擔心您有什麼不測。”
老婆子戴麗蘭傲氣十足,她滿不在乎地說:
“女兒呀,你盡管放心好了。你媽媽我騙術極高,不會出事兒的,那些大男人都讓我騙得團團轉。”
高傲的戴麗蘭根本不把女兒的話放在心上,她換了一套仆人穿的衣服,裝扮成富人家中的女傭,然後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家門,一路上東張西望,四處尋找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