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閻伯一再強調,林非墨的哥哥並不希望小妮子下來涉險,但眼下這種狀況也由不得我們再摸回去了,一則這地下走廊岔路眾多,人走在裏麵容易迷失;二則這裏的樹魔肯定也不隻有一隻,他們的人也在下麵死了不少,危險隨時都可能重現。他們兩人人合計一下,決定由閻伯帶路先尋到林非墨的哥哥。我於是顛顛地跟在他們後麵,向墓道深處探去。
我漸漸發現,我們所處的地方與其說它是墓道,不如說它更像是供人居住的地下宮殿。走道曲折宛延,坡度忽高忽低,兩邊的牆麵上排列著不少雙開石門,門板上刻著繁複的似雲似水的花紋。門後麵分別連接著不同功能的房間,裏麵的陳設雖然經過歲月的洗禮,變得陳舊而破敗,但依然能叫人聯想到它們被使用時,是多麼的精致而富麗。
我跟著這一老一少在各個房間中瞎轉悠,發現他們似乎不僅僅是在找一個人。我們所進入的每一個房間角角落落都被翻個徹底,那些散落的珠寶碧玉看起來都是頗有年頭的古董,但這些東西完全被他們視若無物。他們似是在找什麼更為重要的東西。我不經懷疑,他們真是一般的盜墓賊麼?
"你們找什麼呢?"我問道。
"自然是在找我大哥呀。"
林非墨將手中一個碩大的青銅器物整個拿起來倒了倒,見裏麵紛紛揚揚撒下的灰塵,撇了撇嘴,便丟到一邊去看別的了。
我登時翻了個白眼,腹誹道:誆我吧?這器物的口徑不過十來公分,這丫頭的哥哥能躲裏麵?難道她哥是老鼠?是蟑螂?我轉念一想,人家明擺著就是不想告訴我,何必再去自討沒趣呢?不如趁此機會找找騰飛那勞什子石頭,同時心中泛起一股迷茫彷徨之感,我這莫名奇妙的辦著差事,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哎,你找什麼呢?"
林非墨問我話的時候,我正在查看一個半人高的壁龕。那裏麵供奉的神像已不知去向,隻剩下一個傾斜著的小碗,碗口缺了半邊,本應該被盛在裏麵的珠子稀稀拉拉滾了出來,落了一地。珠子不知是什麼類型的礦石,指尖般大小,在發光樹枝的映襯下瑩瑩透著亮光。
我回頭對小姑娘咧嘴一笑道:"當然是幫你找哥哥了。"
轉而不管她在背後嘀咕,我就順著散落在地上的珠子一路走過去。雖然室內的天花上也飾有發光的樹枝,但能見度依然非常有限,特別是角落,必須走進了才能一窺真容。
我麵對的那個角落,一大團黑影靜靜的坐落在昏暗中,看起來模樣怪異,我見狀心頭一跳,心道:什麼東西縮在那?先前遇到的那些魚婦啦,樹魔拉,那些猙獰的畫麵在腦子裏飛快的閃過,我就驀地停住了腳步。然後等了半天,不見那影子有絲毫動作,心下壯著膽子想,興許是個死物,於是又小心地向那邊挪去。
突然腳下一個踉蹌,不知道踢到什麼東西,發出一陣頗大的動靜,惹得林非墨和閻伯都向我這邊聚過來。三人一陣緊張,對著混沌的四周空擺了一會防禦姿勢,發現四周靜得可怕,才道是虛驚一場。
我大約知道剛才那絆腳的東西被踢到前麵不遠處,於是伏下身摸索了一會,觸到一個冰涼的硬物,隨即把它撈起來看。隻一眼,我就覺得著東西熟悉的很,看外形怎麼樣像是一把衝鋒槍呢?兩秒鍾後,我腦子突然抽了一下,差點把手中的東西扔掉,什麼叫像是一把槍啊?這他娘的就是槍!一把老式的微型衝鋒槍!當時我就覺得自己的CPU快燒壞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分析眼前這道信息。
這東西不屬於騰飛,也不屬於我,這槍已經老的變成古董了,幾乎沒有人會拿它來使用,當代人完全是把它當作收藏品來把玩。怎麼樣會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