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裝作沒聽到老頭的話,誰讓他剛才下手這麼重?到現在我被打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
扭頭對林非墨道:"這下麵寶藏不少吧?你們準備分我多少?"
那丫頭一副了然的神情,笑說:"這下麵的東西珍貴程度是無法估量的,若是能安全把裏麵的東西帶出來,不管出多少錢大哥都是舍得的。"
"錢給多少都行,不過我到時候要拿裏麵的一塊石頭。"我如實說。
反正明眼人都看得出,我這種裝扮,一定不是獵戶。下麵是個什麼情形還不清楚,到時候都是要互幫互助的。現在把話說清楚,也好免去一些不必要的猜忌。
達成共識後,林非墨從樹後的包裹裏拿了些工具和食物,準備下洞。我粗略瞄了一眼,樹後堆了十來個行囊,大概都是去洞裏的人留下的。看來他們帶來不少人。
"喂!你們有沒有聽老子說話啊!"
閻伯被我們無視許久,臉都氣成了豬肝色。
"走吧,別理這隻膽小的老烏龜。"
林非墨對著跳腳的閻伯扮了個鬼臉,盡顯古靈精怪的本色。
可看在閻伯眼中,使他的憤怒又上了一個台階,直道:老子不管了!愛咋咋的!說完就一個人坐到一邊,生悶氣去了。
我和小丫頭兩人,用她哥哥先前留下的繩索往洞裏滑。
他們的盜洞挖得很整齊,至少在我看來相當能體現專業水準。考慮到照明因素,還特地在盜洞的一側,留出一截樹幹,這樣就自然而然的在通道中,造出了一條天然光帶。
沒想到的是,這棵大樹的樹幹居然直插入土中,並沒有分支成散亂的根須。隨著我們緩緩下降,開始有些樹根斜插入盜洞內,比露在地麵上的主幹還要粗。導洞不得不轉個向,繞開那些比柏油桐還粗的樹根。
很快,我們便看到了洞的出口。我即刻感覺出,從那裏流出異樣的空氣。那氣息我再熟悉不過了,一種血液凝固的味道。
大概是受到血腥味的刺激,我的大腦像過電一樣,溜過一陣刺痛。腦子裏又開始閃現淩亂的畫麵,恍惚中浮現一張年輕女人的臉,透明的液體不斷從她的眼眶中沁出,打濕了她眼角的美人痣,糢糊了她姣好的容顏。淡紅色的雙唇一開一合。
訴說著什麼?我聽不見??
這時,"呀"的一聲尖叫,把我的意識拉回來,害我差點直接掉到地上。
接著樹根發出的白光,我看到林非墨已經下到墓室裏。我所在的位置正好,看到她跌坐在地的背影。我喊了她兩聲,沒有得到回應,隻感到她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我心想這妮子怎麼回事?狐疑地落到地上,頓時覺得血腥味變得異常濃烈起來,周圍死一樣的寂靜,和林非墨顫栗著的背影呈現出一副詭異的畫麵。
我貓著腰摸過去,小心翼翼地拍拍她的肩。誰知她被嚇得差點跳起來,一看是我,又手忙腳亂地撲到我懷裏,埋頭抽泣起來,兩條細胳膊死死纏住我的腰。我愣了半天,才想起來拍拍小姑娘的背。
這小姑娘可能被什麼東西嚇到了。既然是墳墓,屍體什麼的應該少不了,看來這墓主人死狀大概略淒慘了點。
我很好奇究竟是怎樣的東西,可以那把丫頭嚇成這樣。一看之下,我從頭到腳都開始發悚。
地上確實是倒著一具屍體,死者的四肢扭曲,手指如同雞爪般勾起,想必斷氣前承受了極大的痛苦;雙眼和嘴巴的部位,分別呈現一個血洞,五官看起來像極了名畫"呐喊"。更令人心裏發毛的是,屍體的腹部深深塌陷下去,衣服及腰帶鬆垮地耷拉在地上。
我幾乎可以想象出,這個人還是活生生的時候,某種未知的東西從他的七孔中,吸光了他的內髒。這墓裏難道真的有鬼?
難怪林非墨會被嚇傻。突然遇見血腥到這種變態的畫麵,作為一個女孩子,沒被暈過去已經非常不容易了。我強忍著胃部的翻騰,把林非墨拉到我身後,仔細環顧了一下這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