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她一下,她才反應過來,急道:"快把火折子滅了,別發出聲音!"
火折子?什麼火折子?我愣了一下,才知道她所說的原來視手電筒。
我連忙關掉電源,靠在旁邊的大石柱後麵,手中緊握軍刀,準備給將要來襲的東西致命一擊。
待握和騰飛準備完成,才發現斟姬握著手電筒,半天也不得關電源的要領,正急得一頭冷汗。
糟糕!我們忘記告訴她怎麼調開關了。
此時,那歌聲又近了,還能聽到雜亂無章的趟水聲和驚恐的慘叫。
那女人在危急時刻也算得上反應敏捷,既然關不掉就幹脆直接丟得遠遠的。
她這一扔倒是沒關係,誰想那手電筒偏偏向我這邊滾來,最後停在距離我兩尺遠的水底。燈光透過渾濁的水體,在我看來就像一輪晦暗的小月亮,散發著朦朧的光暈。
詭異的歌聲一下就到了耳朵邊,這歌邪門的很,聽起來像是絕望的歎息,又像是悲切的哀鳴。如同一柄剪刀,直插進腦顱,大腦幾乎都要跟著它的頻率顫抖起來。
我捂住耳朵,側身避開光暈的照射角度。剛做完這個動作,我就感到腿脖子被狠狠撞了一下,好像有什麼大東西從腿邊急匆匆地遊過。我立即定在當場,不敢再輕舉妄動。
聽後麵的靜,應當是有四五個人跑過來,邊跑還邊用手裏的長刀砍來砍去。昏暗的光暈將幾個人的影子倒映在周圍的石柱上。後來,影子就變得雜亂起來,接二連三的有東西從水麵下竄出,又有東西從頭頂落下,搞得水麵動蕩,水花四濺。
過了一會兒慘叫聲漸弱,我借著搖曳的微光看去。外麵很七豎八地好幾十條細長的黑影聳著,長度與人的四肢相仿,看起來像一群巨型蜘蛛擠在一堆。
它們一邊發出"咯吱,咯吱"的咀嚼聲,一邊把扯得七零八落的碎片弄得漫天飛。
外麵已經沒了屬於人的聲音,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這種味道我再熟悉不過了。那時在黑屋裏,滿室的鮮血,一地的殘軀斷肢。當時的場景通過血腥味,再次浮現在我眼前。鹹腥的氣味刺激著我的喉嚨,必須死死咬緊牙關,才不至於嘔出來。
怪物們又唱起詭異的歌,歌聲像是一把可怕的電鋸,無情地切割著我的腦神經。大腦仿佛被開了一道口子,學多莫名其妙的畫麵快速閃過,快得我來不及捕捉。
我頭痛欲裂,心髒要把全身的血液都抽進腦子似的,連帶血管也瘋狂的鼓動著。
此時我已經無暇再顧及柱子後麵的情況,隻是意味的按著腦門,用的力道幾乎要將腦袋壓爆。
和許多頭痛患者一樣,我不能自治的用頭去撞石柱,但這近乎自殘的方式並未給我減輕多少痛苦。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麵的歌聲似乎已經消停了,頭也不是那麼痛了。我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強烈的暈眩感夾雜著耳鳴,使我眼前一花,人靠著石柱就往水裏滑下去。
幸虧騰飛及時撈住我,才不至於一頭栽下去。他捧著我的臉,嘴巴一開一合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表情緊張得要命。
這要是在平時,我一定會狠狠得嘲笑他。組織的第一特勤員,居然也會有驚慌失措的時候啊?不過此時的我沒心情,更沒力氣這麼幹。
然後,騰飛從口袋裏拿出個手指粗細的透明罐子,裏麵整齊的排列著一整罐白色藥片。他從中取出一片給我服下,過了不久,我耳鳴的症狀便有所緩解。
"你感覺怎麼樣?"騰飛收起藥瓶,觀察著我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