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有點失望,但更多的是期待。
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麼。
或許,僅僅是期待能在今晚再見上一麵說上幾句話。
蘇蕎等了大概五分鍾,還是沒等到人,她拿出手機想發短信詢問,遲疑片刻,重新鎖了手機屏幕,打算去等候區坐著,不經意的轉頭,卻看到陸靖深站在挨著樓梯通道的柱子後衝自己微笑。
蘇蕎微微怔了怔,不知道他在那裏多久了。
想到自己剛才的神情舉止,蘇蕎的臉頰有些發熱,不確定有沒有讓人看笑話的地方。
陸靖深已經朝她走過來。
“你走樓梯的?”蘇蕎難掩那瞬的尷尬。
陸靖深點頭,話說的煞有介事:“因為等不及想見某人,也怕她像以前那樣,不乖乖聽話,總是想著溜走。”
蘇蕎剛張嘴想反駁,陸靖深忽然把她擁入懷裏。
男人大手貼著她的背脊,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頂,輕聲說:“先讓我抱會兒,才兩天不見就有點想你了。”
這算是情話麼?
蘇蕎任由他摟著自己,從他的聲音裏聽出倦意,她抬起雙手隔著大衣撫上他的後背肩膀,臉頰貼著他的胸膛,這些時日下來,早已習慣他身上的味道。
恍然間,忘了這是人來人往的大堂。
連續幾日的出差工作讓陸靖深沒能好好休息,臉廓清瘦不少,精神卻不顯頹靡,如果不是他深刻的內雙眼皮和眼睛裏的血絲,恐怕沒人看得出他已經連熬好幾個夜晚。
陸靖深發短信知會了聲還在樓上的鄒英,然後帶蘇蕎去吃晚飯。
“這樣離開真的沒關係?”蘇蕎不想耽擱他的事。
瞧著她謹慎的模樣,陸靖深笑了笑,倒沒告訴她本來就是因為她才來參加壽宴的,既然她走了,自己留在這裏也沒任何意義。
外麵的溫度很低。
冷風竄進衣領,蘇蕎想起來,她的圍巾落在了酒店房間裏,現在卻不願意再折回去取。
下一刻,脖子處傳來暖意。
蘇蕎低頭,入目的是一條男士圍巾,還有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
她看向站在自己跟前的陸靖深,心裏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她杵在那裏一動不動,像是他手裏的提線木偶,由著他細心地幫她係圍巾。
蘇衍霆拿著墨綠色的羊絨圍巾從電梯出來,還沒走幾步,抬起頭就看到落地玻璃窗外的兩道身影。
闌珊燈光下,蘇蕎臉上表情在這一刻清晰地映入他的視線裏,他一直以為是陸靖深在用蘇家逼她做著不願意的事,原來是他想錯了麼?
蘇衍霆閉上眼睛,終究沒再出去送圍巾,回過身卻看到一臉譏誚的袁卿。
她兩手環胸:“心裏是不是很不好受?”
“……”蘇衍霆沒有理會袁卿,在電梯來了後徑直走進去。
袁卿冷笑,跟著進了電梯,這幾天她算是見識到什麼叫做行屍走肉,她的手臂還因為燙傷隱隱作痛,她不知道那晚他跟蘇蕎之間發生過什麼,如果說以前他還會在她麵前掩飾自己的情緒,現在是連偽裝都省了。
“你怕人家冷著,巴巴的下來給她送圍巾,結果人家身邊早有人摘了自己的給她戴,手段還是挺不錯的,以前倒是我小瞧她了,連鼎盛的老總都能勾搭上手,指不定過了三年五載就把你拋到腦後去了,可能還不需要那麼久,她現在算不算是把人姑父跟侄子玩弄於股掌之間?”
蘇衍霆終於冷冷的看向她,袁卿直視他的視線:“你不用瞪我,要是我哪天被你氣到了,可能就把你這個侄女的名聲拿來當發泄品,跟自己叔叔搞不清就算了,還在跟蔣家少爺談婚論嫁時榜上人家的姑父——”
袁卿話還沒說完,左手腕一緊,人被拽得抵在電梯光麵上,蘇衍霆沒控製力道,她因為手上的燙傷臉色發白,耳邊響起蘇衍霆的冷聲警告:“別以為我真會這麼無休止的容忍你。”
她抬頭,發現蘇衍霆英俊的五官已經顯出怒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