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橫亙在雲荒大陸的一條山脈,橫跨足有數千裏的地域。
在天山延綿的山脈之中,各種猛獸層出不窮,甚至堪比人類修煉者的妖獸也不在少數,算得上是普通人禁止踏足之地。
而楚家後山這條天山支脈,本就沒有太多妖獸、猛獸,再加上楚家護衛的清理,卻也十分安全,偶爾會有閑情逸致爆棚或者春情泛濫的楚家男女出沒。
出了楚府,楚軒仿佛是掙脫了重重的束縛,輕鬆無比,向著楚家後山深處一路狂奔而去。這不僅是楚軒宣泄心情的一種方式,也是楚軒修煉的一種方法。沒有人指導、沒有心法、沒有戰技、沒有修煉場地和修煉資源,楚軒隻能通過這些最普通、最原始的方法來鍛煉自己的肉身。
狂奔了一個時辰之久,一片山穀出現在眼前。楚軒雖然一直在偷偷修煉,體質遠超普通成年男子,此時也是有些脫力。估摸著自己已經遠離楚府數十裏之遙,楚軒幹脆一頭倒在地上,身體擺成大字型,仰麵看著藍天白雲。
楚軒忽然皺了皺眉頭,隱約間,山穀內似乎有聲音傳出,楚軒悄悄地起身,隱蔽地向著山穀內走去。
七拐八折後,眼前視野豁然開朗,山穀之內竟然有幾道人影。
楚軒連忙回身躲在一塊凸起的位置,向場中看去。
整個山穀內部樹立著一根根石柱,地麵也刻畫著繁雜的紋路,在山穀的最中央,一名身披血袍的血色長發男子負手而立,英俊到有些妖異的臉上表情頗為難看。
在血色長發男子的四周,六名一身青色長衫的青年看似隨意站立,卻牢牢地將血色長發男子困在中間,堵住了其逃生的每一條道路。
雖然隔著很遠,可是六名青衫青年和血發男子的氣息散發出的氣息卻讓楚軒幾乎喘不過氣來。六名青衫青年散發出的氣息雖然極其強大,卻中正陽剛,最多是讓楚軒有些喘不過氣。而血發男子散發的氣息卻滿含血腥、凶煞之意,讓楚軒感覺自己似乎處在屍山血海中一般,強烈的眩暈感和惡心感在楚軒心中浮現,無法壓抑。
楚軒曾近距離感受過楚家大長老楚鴻途的氣勢,身為脫胎境強者的楚鴻途散發的氣勢與山穀內七人相比,簡直是滴水之於大海,燭光之於太陽。
楚軒十分懷疑自己已經被幾人發現,隻是自己在他們眼中可能與螻蟻無異,不屑於理會自己而已。雖然身體極其難受,但是這是楚軒第一次見到如此強大的修煉者,感受到如此強者的氣息,想要強撐著看下去。
在山穀內,還有著數十個身穿紅色勁裝之人的屍體,殷紅的鮮血幾乎彙聚成一條條小溪,看來在楚軒到來之前,這裏已經爆發過激烈的戰鬥。
“天威宗的小輩們,本座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就此罷手,本座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血發男子麵色雖然有些難看,但卻並不驚慌,森然開口道。
一名氣質飄逸出塵的青衫青年淡然一笑,道:“不如閣下隨我們回宗門,或許刑堂的長老們願意接受你的提議。”
聽到青衫青年踢到刑堂長老,血發男子麵色一變,露出一抹驚懼之色,隨後麵上露出猙獰的神色道:“既然如此,那本座隻能送你們幾個小輩歸天了!”
聽到血發男子的話,六名青衫青年麵色一正,站位結成六芒星陣,雙手飛快結印。如淵似海的氣息自六人身上升騰而起,連成一片,仿若一道無形的屏障將血發男子困在其中。
隨著六人雙手十指翻飛結印,一座磨盤狀的光團出現在血發男子的頭頂上方,散發出磨滅一切的氣息。隨著磨盤越來越凝實,散發出的磨滅氣息也越來越強,鎖定著血發男子。
令人驚訝的是,血發男子竟然放任六人施為,哪怕是頭頂上方傳來的氣息波動越來越強,一輪磨盤隱隱成型,緩緩地旋轉下降向著血發男子鎮壓而下,血發男子也沒有半點動作。
“滅魔盤!磨滅!”
一座青色古樸仿若青石雕刻的磨盤終於成型,六名青衫青年齊聲大喝,青色磨盤下降的速度豁然加快,幾乎瞬間便降至血發男子頭頂處,甚至血發男子的一頭血發都已經消失大半。
血發男子終於動了,開口道:“禁!”
仿若時間禁止般,六名青衫青年靜立當場,身體動作都停留在血發男子開口的那一刻,甚至連青色磨盤都停頓在血發男子的頭頂處,不得寸進。
“禁天大陣!”一名青衫青年一字一頓地道,麵如死灰。
“見識不錯,不愧為天威宗弟子。”血發男子表情嚴肅地道。
隨後卻忽然放聲狂笑,笑的如此劇烈,以至於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血發男子一手拍打著自己的胸口,一手指著雕像般的六人,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哈……哈哈……宗門弟子都……都是這麼蠢嗎?加上你們六頭蠢豬,這是第……第一百個死在本座的禁天大陣之中的宗門弟子了。哈哈……真是笑……笑死本座了。”
“宵小之輩就是宵小之輩,永遠上不得台麵,隻配用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那名氣質飄逸的青年出聲道,看向血發男子道,語氣中滿是不屑和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