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時想起來,也挺開心的,幹嘛那麼沉悶啊?工地幹活本來又累又髒有枯燥的,不找人調侃,說幾句話那還不得憋死啊?他們這也算是調節了。
我也沒有睡意,也打開QQ找人聊天,大部分都是同學朋友的,問的問題無非都是高考,然後在那裏的問題,也沒有新意,隻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考了多少分,會去那所學校。聊的久了,也就無聊了,當然,也學他們加人,女的,聊起來,都沒一個能聊成的,全當消遣了。這可不行啊,這樣憋著,一天天不上網的,明天得讓苗浦蒲帶我去網吧玩玩。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幾個也都安靜了,一點動靜也沒有,就剩下苗浦蒲還在滴滴的,還有幾個活寶們的呼嚕聲。
“把你的聲音關了啊,把人吵的睡不著。”我有些無奈的對他說道。
始終他還是沒關。
又不知什麼時候就光能聽見清脆的呼嚕聲了,清一色的躺倒了。
我也不知道是自己聊的起勁了還是真的睡不著,反正一直很興奮。
想想來工地的第一天。剛一來就把二舅的手劃破,自己也受了傷。拿個電線還能絆倒,碰一鼻子灰。第一天來就跟著進了紅燈區,見證社會的黑暗一麵。最後還剩下自己一個人睡不著。
屋裏的燈是開通宵的,白天要是不開都黑乎乎的,晚上關了要嚇死人的。我起身上廁所,看著他們橫七豎八的躺著,早就進入了夢鄉,一個個齜牙咧嘴的,輝哥還使勁的磨著牙,除了呼嚕聲和蚊子聲就是他的磨牙聲了,好可怕。
真他媽熱,而且蚊子總也打不完。我翻來覆去,打開QQ,看著誰還在線呢,或許都是掛著,自己早已進入了夢想。看著上麵熟悉的麵孔,想想以前,想想高中的日子,想想在學校的生活,想想以後,自己改怎麼辦?如果以後不上學了,會不會和他們一樣?或者回老家年複一年,日複一日麵朝黃土背朝天?或者一輩子就這麼混過去了?我想要什麼樣的生活?我該怎麼努力?我該如何去爭取?
我還想起了在老家的外婆,她的病好點了嗎?外公還是每天上坡幹活嗎?還有媽媽,還是一個人天天照顧外婆嗎?還有老外婆,身體是否還硬朗?她和她的女兒誰能扛過誰?還有遠方的妹妹,還有賀,還有小白,裴豔豔,武舞哥(我的同桌)還有我喜歡的那個女孩,他們現在過的是否都還好?
不知不覺感覺夜已經深了,其實早就深了,隻是沒有一點感覺。慢慢的感慨著歲月滄桑,流逝的時光,我們的青春年華,好像一切都過去了,但又好像又沒來到。過去的總在過去,未來的總未來到,在過去與未來之間,我們又得到了什麼?
我不知道。也無法入睡。又打開收音機,聽了會廣播,中央台的《千裏共良宵》,好多感人的故事。聽完都淩晨兩點了,我又換了台,聽了會音樂,最後,心靜下來。也不知什麼時候,周公把我帶走了。
早上起來還是被他們吵醒的。一看表都6點40多了,幾個人也不說話,趕緊刷牙洗臉,我一看也就起了,好像是7點就開工了。反正我得跟著大家走,不能因為是我大舅的工地就可以隨意。
我正刷牙的時候,二舅帶著舅媽就過來了,一眼看著我,沒有表情,我知道我要加快速度了。
接下來就和昨天看到的一樣。二舅給大家分配好了任務,各自就出發了,誰都沒有多說什麼,鵬哥和輝哥這倆活寶完全不像昨晚的打鬧,變的嚴肅起來,很認真的點頭,說著就出發了。
我們六個人正好三個組合。一個大工,一個小工,互相配合,開始施工。
等他們都走了,二舅來了句“繼續幹活。走,天佑。”
新的一天的工作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