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9
林殤拉著唐燼和陸餘,先去頂點拿家夥。路過地獄的時候,唐燼想起了自己和TPR的哥們兒們曾經在地獄裏度過的每一個瘋狂的夜晚,經曆的每一場激烈的尬舞。而現在,天少死了,二北下落不明,大炮,三更已經掉裏了,獨角又不知死活。特別是又瞧見開車的林殤,唐燼不由觸景傷情,心裏說不出的難過。林殤想安慰他,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
唐燼忽然就說:“你丫歎什麼氣啊?跟你有什麼關係嗎?”
林殤並不示弱,說:“我歎氣怎麼了?我更年期,愛歎就歎,管你什麼事兒啊?”
唐燼哼了一聲,說:“一會兒你別跟著去啊,你不是TPR的人,就別管TPR的事兒!”
林殤這下怒了,罵道:“你丫當我愛管你們那些操蛋事兒啊?有這閑工夫兒我多泡兩個妞兒好不好!媽的,老子還不伺候你們了!都他媽給我下車!下車!”
林殤一個急刹車,吉普車差點撞在馬路牙子上。唐燼開門跳了下去,又把陸餘也拽下車。陸餘急得直跳腳,罵道:“你們幹嘛啊?這都什麼時候了?火上房了你們還扯蛋呢?再他媽耽誤一會兒,獨角興許就掛了!”
林殤點了根煙,說愛他媽誰誰,掛不掛跟我有什麼關係!唐燼就說獨角掛了,我給他報仇,老陸你甭管!
陸餘又把腰裏的砍刀拽了出來,喝罵道:“你們兩個王八蛋啊,真他媽的氣死我了!你們是不是嫌死了一個天少,跑了一個二北還不夠啊?想TPR的弟兄都死絕了是不是?!趕緊他媽給我上車!誰再敢嗶嗶一句老子就剁了他!”
陸餘說著舉起砍刀,照著吉普車門咣咣就是兩刀。唐燼低著頭,沒吱聲。林殤扭過臉兒,瞧著別處。陸餘拉開車門,一腳把唐燼給踹上後座。然後自己也上了車,把刀一橫,叫道:“給老子開車!”
林殤瞟了一眼後視鏡裏似笑非笑的唐燼,猛踩了一腳油門兒。吉普車忽然拱了一下屁股,吼叫著在公路上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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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餘帶著林殤和唐燼,回到頂點酒吧。三個人到陸餘的屋兒裏翻出幾把砍刀,又都在腿上綁了匕首。臨出門的時候,林殤從吧台拿了把手槍式打火機,掖在腰裏。唐燼說你別走火兒燒了那玩意兒!林殤說那哥們兒就請你吃烤雞!陸餘說你這玩意兒輕易別往出亮,玩砸了更麻煩。林殤說操,你說是哪玩意兒啊?
三個人又上了吉普車,商量著該去哪裏找黑三。陸餘就說:“我估摸著老妖婆兒應該給黑三兒報了信兒了,這小子本來就防備著那個什麼耕什麼田,現在恐怕更小心了。應該已經不在火山了,他也不敢回家。我知道他在西六條有個窩兒,咱們去那兒掏他!”
冬天的黃昏總是來的很早。盡管今天下午天一直陰沉著,還飄起了小雪。但是到了黃昏,太陽還是露出了半邊兒臉。這時候,雪也停了下來。夕陽染黃了大街小巷,H城在積雪的襯托下,有點兒像國家寶藏裏麵的黃金城一樣,閃閃發光。
林殤的吉普車揚起陣陣飛雪,在夕陽裏逆風疾馳。車裏的三個男人都抓緊了手裏的刀把兒,盯著前麵的道路。陸餘忽然唱起了國歌兒,慷慨激昂,聲色俱厲。唐燼和林殤互相瞧了一眼,也跟著吼起來。他們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是什麼,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改變什麼。總之,他們沒想太多,就這樣,歌唱著,疾馳著,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