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葉的語氣十分憤慨,半點兒恭敬都沒有。仿佛她現在談論的不過是個普通人,而不是高高在上可以隨意決定臣子生死的皇帝。
“這話怎麼說?”蕭晟之心頭一震。他隻隱約知道柳程這些年過的不好,可是也沒有想過他竟然差點兒連命都給丟了。
何葉一想到皇帝幹的事情,就忍不住心頭作嘔,差點兒咬碎一口銀牙,“其實柳程在遇見我之前,還遇到過一個心儀的女子,這女人就是胡悅,現在是皇帝的寵妃,而且我看皇帝那樣子,是知道胡悅之前跟柳程的關係的。”
“什麼?當真書荒唐。哪兒有做父皇的搶兒子的女人的。”蕭晟之簡直目瞪口呆,一掌拍在桌麵上,氣的臉色鐵青,“隻是那女子先是同柳程私定終身,過後又背信棄義嫁給皇帝,隻怕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何葉差點兒就要忍不住給他鼓掌,“爺爺,您說的太對了。我之前和柳程回宮,拜那女人所賜,差點兒沒有死在牢裏邊。明明我和柳程的嫌疑都洗清了。皇帝又因為她一句話,將柳程再次打入天牢。”
“要不是我機智,讓柳程手底下的人迅速回漠北挑釁匈奴,致使匈奴大軍大舉進攻,又請金玉公主出麵幫著求情。皇帝沒有辦法,隻好將柳程放了出來,去漠北打仗。”
“漠北?”蕭晟之的眉頭頓時皺的更緊了,眼底閃過狐疑之色,“你是說,柳程的封地在漠北?他的事情就是抵擋匈奴的進攻?”
“是啊!”何葉說了這麼一大串,都感覺自己口渴了,拿過桌子上的茶碗喝了一大口,才將茶碗放下,抹了下自己的嘴巴。
“真是欺人太甚!”蕭晟之頓時勃然大怒,“騰”的一下子站起來,整個身子都是氣的在顫抖,“漠北地境荒涼,向來是個送死的地方,皇帝怎麼能如此狠心!”
“爺爺,難道您不知道這件事嗎?您想啊,皇帝既然覺得柳程不是他的兒子,怎麼可能還放在自己身邊看著膈應呢?當然是巴不得他早死早好了。可惜他現在的如意算盤打不通了。”何葉拿過桌子上的桃子,咬了一口,一邊吃一邊分析。
“為什麼?”蕭晟之看著她臉上的得意之色,越發的好奇起來。
何葉將嘴巴裏的桃子咽下去,微微一笑,漆黑的眼眸之中有著厲芒一閃而過,“因為,我們已經將匈奴收服了。現在匈奴的首領是之前的匈奴三皇子單鋒,我和他可是有過命的交情,所以根本不用擔心匈奴再攻打涼都。”
這下子輪到蕭晟之張大嘴巴了。光從何葉的語言裏,他也能感覺到當時情況的緊急,可是沒有想到她竟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收服人心,實在是令人讚歎。
其實她一開始說請動金玉公主出麵求情的時候,蕭晟之就已經十分吃驚。
雖然他在朝中的時間並沒有多久,可是皇帝對於金玉公主的疼愛他還是知道幾分的。正是皇帝的太過寵愛,所以才養成了金玉公主囂張跋扈,肆意妄為的性格。若是她看的不爽之人,管你是皇親國戚還是肱骨大臣,統統都是半點兒麵子都不給。
自古以來,女子都不能妄議朝政,偏偏金玉公主可以出入朝堂,甚至在朝堂之上公然頂撞皇帝,這樣的行為,不得不說,實在是大膽。但是偏偏皇帝除了嘴上責怪幾句,半點兒反應也沒有。
因此金玉公主也是愈發的眼高於頂,一般人見到她都是戰戰兢兢,生怕惹了她生氣,導致自己人頭不保,他倒是沒有想到何葉竟然這樣大膽,還敢去結交金玉公主,偏偏她還成功了。
若說這一次是靠運氣的話,那麼能夠同匈奴三皇子交好,隻能說明,她身上當真有著吸引人的品質,這樣也難怪柳程那小子會看上她。
蕭晟之一雙眼睛都眯了起來,上下打量著何葉,簡直是越看越滿意。
何葉被他的目光打量的心頭發毛,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幹笑兩聲,“爺爺,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那個,我還有事情要去和柳程商量,就不在這裏陪你了。”
說完何葉拔腿就往外邊跑去,剛關上門,裏邊就傳來蕭晟之的大笑聲,聲聲帶著得意。柳程站在外邊看著她匆忙跑出來,不由心下一沉,就準備上前來安慰她。
“何葉,爺爺他武功高強,你若是沒有成功也沒有什麼,大不了我們下次再……”
何葉愣了兩下,望著他臉上的沉痛之色,忽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開口打斷他的話,“你說什麼呢,有我出馬,還能不成功?爺爺已經答應了,不過你身邊的那四個侍女得跟我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