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匈奴王就可以以此為借口,向涼都發動戰爭。何葉的瞳孔裏快速劃過一絲冷意,不得不說,匈奴王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至於匈奴王怎麼會得到單於已經不在王府的消息,恐怕還得去問單於了。
不過這些暫時都隻是她的猜測,具體的,還要等見了匈奴使者才能知道。
柳程吩咐管家先行一步,將匈奴使者帶到王府的會客廳等著。而他則是同何葉回去,各自換了套衣裳,才相攜著一起走到會客廳。
匈奴使者一眼就看到正站在柳程身邊,模樣乖巧的何葉。他忍不住在心底冷哼一聲。大皇子果然沒有說錯,這個女人上次根本就是在做戲。
一想到自己上次回去之後被匈奴王責罵,匈奴使者看著何葉的目光頓時凶惡起來。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瞥見何葉唇角勾起的一絲詭譎的笑意。
匈奴使者心底頓時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來。緊接著,下一秒,何葉就抱著柳程的胳膊,像個孩子似的“哇哇”大哭起來。她一邊哭一邊抖,手指筆直的指著他,“王爺,他,他凶我。他要欺負我。”
匈奴使者還來不及收回視線,就被她擺了一道。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頓時覺得如墜冰窖。隻見柳程正皺著眉頭,目光冰冷的看著他。他不禁吞了下口水,連連擺手,“這……漠北王,我並沒有對王妃不敬……”
“王妃現在心智隻有孩童大小,最是怕人嚇她。”柳程睜著眼睛說瞎話,連臉都不帶紅一下的,“如果不是你方才目光太凶狠,她是不會這麼害怕的。”
匈奴使者眼見著他將何葉樓在自己懷裏,宛若哄嬰兒一樣輕聲哄著,忍不住滿頭黑線。
就在他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柳程的話時,柳程突然抬起眼皮,似笑非笑的瞧他一眼,“怎麼,你這是對本王的王妃有什麼意嗎?還是在質疑本王的話?”
“不敢不敢……”匈奴使者在他這樣冰冷的目光下,哪裏敢講實話,一個勁兒的搖頭。
見到他這麼識趣,柳程頓時傲嬌的輕哼一聲。匈奴使者不禁淩亂了。他來的時候,就做好一見麵就找漠北王要人的打算,但是到現在,他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想到自己辦事效率這麼慢,回去一定會被大皇子和匈奴王責罵,他就忍不住在心底默默流淚。隻是眼前的兩個人臉皮太厚,根本就不給他機會開口。
甚至,到現在為止,他都沒辦法反駁對方的話。柳程自然知道他的來意,抬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水,湊到嘴邊,吹開熱氣,然後遞到何葉嘴邊。
何葉立刻乖巧的捧著杯子,學著他的樣子吹吹,然後喝下去。這個樣子,活脫脫的就是一智障。
就連匈奴使者都要忍不住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看花眼了,他明明看到她唇角詭異的笑容。這怎麼一眨眼,人就變成一弱智了。匈奴使者猶豫了下,雙手握拳,像是要去赴死一樣開口道:“不知道漠北王能不能讓我見見大皇子?”
“你的胡子好好玩。”好巧不巧的,何葉的聲音也隨之想起來,手指還很不安分的拽向匈奴使者的胡子。
匈奴使者一個不留神,就被扯下來了。柳程將手心攤開,對著他,將手心裏的胡子都吹了過去,“還給你。”
“何葉,不準調皮。”柳程在心底暗笑,極力克製住自己想要爆笑的衝動,麵上做出一副正經的樣子來。
緊接著,他偏頭,似乎很是歉意的看著匈奴使者,道:“不好意思,王妃頑皮,還請使者見諒。”
他嘴巴上是這麼說的,語氣裏卻滿滿的都是對單於的責怪。匈奴使者忍不住汗顏,再一次為自家大皇子的智商捉急。
柳程似乎才反應過來他剛剛說了什麼,立刻道:“對了,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匈奴使者頓時翻了個白眼,“不知道漠北王能不能讓我見見大皇子?”
這次他話語說的緩慢,咬字清晰,甚至帶點兒咬牙切齒的味道。何葉將頭埋在柳程懷裏,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肩膀一抖一抖的。柳程不禁滿臉無奈。
匈奴使者臉頓時黑了,他猝然站起來,“漠北王,王妃的病不會過了這麼久還沒有好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柳程摟著何葉,語氣也不客氣起來,目光冰冷的看著他。
匈奴使者立刻冷靜下來,這畢竟是涼都,是柳程的地盤,就算他想挑事,也不能那麼明顯。他心裏鬱結,默默歎了一口氣。
“漠北王,您別生氣,我隻是擔心王妃。前些日子我們匈奴那邊來了一位很厲害的巫師,是你們中原人。”匈奴使者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