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大夫看著翠倚這樣子,也覺得十分奇怪。這王妃看起來挺正常的啊!除了凶了一點,其餘都沒什麼。倒是王爺和這丫鬟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一直在胡言亂語,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大夫們不由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翠倚,你這是幹嘛啊?什麼黑袍人啊,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是指你剛剛碰到了個黑袍人?還是什麼?”何葉滿臉疑惑,她蹲下身子,扶著翠倚認真的道。
翠倚磕頭的動作一僵,見自家王妃沒有一見麵就對她喊打喊殺,她才鬆了口氣。這之後,翠倚才意識到,何葉喊的是她的名字。她立刻激動起來,“娘娘,您認得我了?”
何葉拍了一下她的腦袋,“我又不是失憶了,當然認的你了。倒是你們,一個個奇奇怪怪的,到底在做些什麼?還有,這些人都是幹嘛的啊?王府要維修嗎?”
“呃……”翠倚滿頭黑線,“娘娘,他們是涼城的大夫。”
“大夫?”何葉疑惑的撓了撓頭,隨即不好意思的摸了下鼻子。她之前見他們都背個小箱子,還以為他們是木匠,現在看起來,是她誤會了。
不過,好端端的請這麼多大夫做什麼?難不成王府裏有人生病了。何葉狐疑的看向翠倚,“翠倚,柳程他是不是這裏出毛病了?”何葉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嗬嗬……嗬嗬……”翠倚幹笑兩聲,忍不住在心底吐槽。
“要不是王妃你,哪裏會請這麼多大夫啊。王爺好端端的一點兒事都沒有,出事的是你啊。”翠倚咬著牙小聲的嘟囔。
何葉不滿的拍了一下她的腦袋,“你說什麼呢?嘰嘰咕咕的,就不能大聲一點兒嘛?柳程他,是不是受傷太重,給腦子燒壞了。可是不對啊……之前我看他不是還挺精明的嘛?”
何葉摸著下巴,看著柳程逃跑的方式,百思不得其解。翠倚默默低下頭,在心裏為柳程擦了把傷心淚。虧得王爺這麼惦記王妃,這娘娘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認定王爺傻了,實在是太可憐了。
想是這麼想,翠倚的身子卻是不住的抖動著,努力的憋著笑。何葉說話的聲音並不小,四周的大夫聯想到柳程剛才那番表現,都是覺得何葉說的有道理,都是忍不住點頭讚同。
何靳已經跟著過來,眨巴著眼睛站在何葉旁邊,“姐姐,你病好了嗎?”
何葉賞了他一個暴栗,在他臉上掐了一把,“你才病好了呢?這才一天不見,你就學會咒我了啊?膽子倒是不小,來來來,你告訴我,誰教你的,我保證不打死他。”
“疼,疼,疼。”何靳連喊三個疼,抬手捂住自己的臉蛋兒,“是王爺說你病了的。”
在何葉的強權之下,何靳毫不猶豫的將柳程給出賣了,等到他這麼一說,眾人頓時覺得王爺病得不輕,都開始胡言亂語了。
柳程氣喘噓噓的跑到於輔的院子前,衝著裏邊高聲叫喊,“於大夫,於大夫,出事了。”
於輔正在屋子裏研究怎麼樣才能解開何葉身上所中的毒。聽到外麵的叫聲喊,立刻背著藥箱開門,“王妃她又怎麼了?快帶我去看看。”
柳程想了一下,決定暫時不告他何葉沒事了的消息,帶著他往院子裏邊走去。何葉還蹲在地上跟翠倚說話,脖子上就被紮了一針,疼的她立刻跳了起來,拽下脖頸上插著的銀針。
於輔嚇了一跳,連忙後退一步,一下子絆到後邊的石頭上,“噗”的一聲摔倒在地。何葉看清暗算她的人是於輔的時候,臉色立刻變得跟鍋底一樣黑了。
她看了眼站在於輔身邊偷笑的柳程,挽起袖子,怒氣衝衝的開口:“柳程!你到底想幹嘛?”
見到她發火,柳程本著家醜不可外揚的想法,讓管家將這些大夫都帶到廂房去安頓好。等著大夫都走完了,柳程才轉過頭來,對著極力壓抑著怒火沒有爆發的何葉解釋,“你聽我說,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這個時候,於輔也發現了何葉的不對勁。他從地上爬起來,看了眼柳程,小聲道:“她這是沒事了?”
“我也不知道啊,你看看是不是沒事了。反正現在是能認識人了。”柳程也不知道何葉這是演的哪一出,同樣小聲回著他。
何葉見他兩明目張膽的在自己眼前嘀嘀咕咕,而且還是討論自己,頓時一揮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快說。”
於此同時,何靳狗腿子似的從屋子裏搬了個凳子來給她坐著,順帶,還折了根樹枝遞到何葉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