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迷離,像是努力回憶著當年聽見的對話。“時隔三年,奴婢早已記不大清了,更何況當時隔著窗戶,奴婢隱約聽見您的生母被拘禁在皇宮……”她說完,便抬頭看著宗政無憂,峨眉微蹙,似乎是有些擔憂宗政無憂不相信她的供詞。
宗政無憂依然是擒著一抹微笑,纖纖玉指把弄著桌上的瓷片兒,她轉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道:“起來吧。”
采娟心下一鬆,眸光閃爍,這樣一來,小姐該是相信她的話了吧。
隻是事實往往不像她所想的那樣簡單。
當采娟剛一站起,頭頂便傳來宗政無憂的質問。“看來,你似乎背叛本小姐很久了啊。”
采娟嚇得連忙跪在地上,雙腿都在顫抖,她低著頭,不敢直視宗政無憂的眼睛。她試圖為自己減輕罪責,說道:“奴婢該死,隻是小姐,奴婢為了在這府中生存也是無法,二小姐威脅奴婢的性命,奴婢隻能如此。”她這番說辭,雖說自私,倒也是句句在理。
宗政無憂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眸光閃過一絲探究,她道:“本小姐何時讓你跪下,別跪了,膝蓋疼了吧,趕緊起來吧。”
那柔柔的女聲自采娟頭頂傳來,她不由得心下一顫,緊接著便是滿心迷茫。小姐,到底是什麼意思?雖說疑惑,但采娟還是乖乖的起身,低垂螓首。
宗政無憂接下來的話確實讓采娟更加不解。
“你很聰明,很有膽識,我問你,你可願意從此跟著我,不再與宗政連城往來?”宗政無憂凝視著她,笑著說出這樣一番話。
采娟心下一怔,抬起頭滿是驚恐的看著宗政無憂,無論如何她也想不出宗政無憂不但沒有處罰自己,還讓自己跟著她?她這是沒有責怪自己?
采娟點了點頭,眸底快速閃過一道暗芒,她原本正尋思著如何擺脫宗政無憂的追問,如今宗政無憂這番話,且不說她如今是否信任她,但暫時應該是不會傷她性命。
采娟連忙跪下,磕了三個頭,以表忠心。“奴婢日後定當好好服侍大小姐,絕無二心。”
宗政無憂麵色嘲諷,說道:“忠心不忠心從來就不是靠嘴上說的。”她低著頭,看著采娟的眸光帶著探究。
是的,她從始至終都不曾相信采娟的話,不過她有一點倒是可以肯定,便是這具身體的生母應該是如采娟所說。畢竟她一個丫鬟,即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沒有這樣深的城府來編造這樣一個謊言。
宗政無憂詢問著一旁的采娟,道:“哎你說說,我那父親平日裏何時下朝?”
采娟雖說疑惑,但還是如實回答:“回小姐的話,老爺一般都是巳時回府,大概過一會兒便回來了,小姐您是想要?”向老爺告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