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抬起頭,深情的望著眼前的戀人。王小丫不知何時已立在身旁,聽到公子的話,她默默無語,隻是望著他,淚水無聲的濕滿雙頰。譚晉玄站起身,走到近前,輕輕拭去愛人臉上的淚水,隨後伸出雙臂,兩人相擁在一起。
當下,黃道誌覺得,天地雖廣,仿佛沒有了自己的容身之所。而麵前這對戀人的身影卻高大無比。怎麼形容呢?勢比高山,情如大海。黃道誌觸動極深。
一會兒後,王小丫嬌軀脫離,柔聲細語:“公子,請你做好,容我彈奏一曲,以表達我的心意。”譚晉玄後退兩步,重新做下。黃道誌也停止了浮想聯翩,注目欣賞。隻見王小丫靜坐在桌案後,右手撥彈琴弦、左手按弦取音,彈奏了一曲《卜算子》。歌詞唱到: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詩歌大意是:我居住在長江上遊,你居住在長江下遊。天天想念你卻見不到你,共同喝著長江的水。長江之水,悠悠東流,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止,自己的相思離別之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歇。隻希望你的心思像我的意念一樣,就一定不會辜負這互相思念的心意。
這首詞是宋代詞人李之儀所作。上片寫相離之遠與相思之切。用江水寫出雙方的空間阻隔和情思聯係。下片寫女主人公對愛情的執著追求與熱切的期望。用江水之悠悠不斷,喻相思之綿綿不已,最後以己之鍾情期望對方,真摯戀情,傾口而出。王小丫借用這首詞曲表達了自己的心意,滿懷期望,這是問情?!
唱罷,她含情脈脈的望著譚晉玄。麵對愛人的情意綿綿,譚晉玄心潮起伏,隻覺無以為報。猛然一首詞湧上心頭,對了就用它來表白心跡。溫聲說道:“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既然這樣,我也借用一首詞來回答。”
於是走上前去,替換下王小丫,略一沉吟,彈出了一首秦觀的《鵲橋仙》,歌中唱到: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詩歌大意是:
纖薄的雲彩在天空中變幻多端,天上的流星傳遞著相思的愁怨,遙遠無垠的銀河今夜我悄悄渡過。在秋風白露的七夕相會,就勝過塵世間那些長相廝守卻貌合神離的夫妻。
共訴相思,柔情似水,短暫的相會如夢如幻,分別之時不忍去看那鵲橋路。隻要兩情至死不渝,又何必貪求卿卿我我的朝歡暮樂呢。
譚晉玄借用這首詞,表明自己對愛情是堅貞誠摯的,愛情要經得起長久分離的考驗,隻要能彼此真誠相愛,即使終年天各一方,也比朝夕相伴的庸俗情趣可貴得多。
麵對眼前這對戀人的問情答意,黃道誌心潮澎湃,思緒萬千。好友終於是得償夙願了,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紅顏更是如此。愛情隻比天高!至於他們琴藝高超,技巧嫻熟,不足道也。
聽說自打上次事件後,經不住譚晉玄的苦苦哀求,譚家解除了王小丫的下人身份還了自由身。但她畢竟是父母雙亡的孤女,與世家婚配,當個正室夫人,那是不可能的。想到這裏黃道誌心下有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