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和荷花、萍之三人進到明暉、玉秀的四合院的上房,衛兵要招呼,玉秀不讓,讓衛兵趕緊通知陳旅長,就說老家來人了,讓他回來。衛兵走了,李信看玉秀忙裏忙外地招呼,就說:“玉秀,你也不用太忙,坐下來我們說會話,等明暉來了我們再談正事。”玉秀就問:“小舅,這兩位是什麼親戚?”李信介紹說:“這一位是你尕妗子的妹妹,你就叫尕姨吧,這一位是你尕姨的同學。兩個年齡都比你小些,但趕上輩分了。”玉秀笑著說:“看尕舅你說的,隻要是咱們的親戚,那還有什麼說的。況且我這個年輕的尕姨是我新妗子的妹妹。”幾個人正說著,明生、玉春陪著明暉回來了。明暉一見李信就高興地拉住手不放,尕舅長尕舅短地問個不停。眾人看見明暉和李信這麼友好,都笑著不說話。玉秀笑著說:“明暉呀,你看你,還有客人呢,你就拉著尕舅的手不放。”明暉這才轉臉看見椅子上坐著的荷花和萍之,就問玉秀說:“這是哪裏的親戚?”李信說:“是我帶來的,一個是你新妗子的妹妹荷花,一個是她在蘭州醫校的同學。”明暉趕緊給兩位姑娘打招呼,說:“你們看我一進門就看見了尕舅,把你們兩個給冷落了。”兩人起來笑著說:“沒有關係,沒有關係。”
這時李信笑著對明暉說:“你看,明生到部隊才幾個月,就這麼有出息了。”明暉連忙說:“明生和玉春現在是我們特訓隊的正副隊長,手底下已經有二三十人,個個都能使得上,明生教武功,玉春教射擊,兩個現在很不錯。”明生笑著說:“我們在外麵訓練,看見一輛輕便馬車來了,心裏想著今天是誰來了,坐著這麼精致的小馬車,原來是老家的喜客。當車子從我們訓練的樹林邊經過時,我看見是少東家你,我太高興了。”說完就和玉春一起啪地一個敬禮,弄得李信不知該怎麼還禮,就笑著說:“有出息就好,有出息就好。”
由於人太多,李信一直沒有說來天水的目的。直到晚飯後,明生玉春都回去了,李信才對明暉說:“我們這次來天水主要是為你們上次抓住的那幾個激進分子,其中有一個叫張敏之的是你們尕姨的朋友,也是她同學張萍之的哥哥,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抓,現在人在什麼地方。”明暉一聽就說:“尕舅,您說張敏之是我荷花尕姨的朋友。我們前麵一段時間搞演習,訓練一下我的部隊,沒想到在一個山溝的山洞裏發現了一個油印東西的窩點,裏麵有很多激進的宣傳材料,我們就把裏麵的人全抓來了,由於和外麵沒有多大關係,我們就把人關在我們駐地裏,準備過幾天再處理。裏麵好像有一個叫張敏之的人,好像不是什麼重要人物。”荷花趕緊說:“就是,他不是主要人物,他不是主要人物。”張萍之也說:“我哥隻是一個懂印刷的人,隻是一個普通的印刷工而已。”
明暉說:“這還是特訓隊在搜山的時候發現的,主要是明生和玉春的功勞,人也在他們特訓隊後麵的房子裏關著。明天一早我叫明生把張敏之帶過來。”兩個姑娘就搶著說:“既然這樣,我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們也等不到明天,現在就讓明生把人送過來,我們見見麵,行嗎?”明暉笑著說:“那有什麼不行的,叫帶過來就是了。”於是就叫衛兵過去通知特訓隊隊長,把一個叫張敏之的人帶過來,這裏有人要見他。明暉說完,衛兵一個立正轉身就去通知了。
明暉轉頭對荷花說:“好在這件事我們沒有移交到地方上,如果移交到地方上可能就麻煩了,地方上對這種激進分子處理很是嚴厲。你們怎麼知道我們抓人了呢?”李信笑著說:“我在蘭州進貨,一切都準備好了,正就要返回靖遠,天水這邊的信就捎到了,你尕妗子一定要我來一趟,我也覺得既然這樣,那就來一趟吧。張敏之這個人我見過,是很不錯的一個人,況且將來還可能成為親戚,你說我能不來嗎?”李信說得荷花都不好意思了。明暉說:“你捎個信就行了,何必親自跑一趟呢?”李信說:“這是一件大事,不敢有絲毫的馬虎,況且你尕姨當時都急成什麼樣子了,你是不知道的。”說得萍之、荷花都紅了臉。玉秀說:“你們再不要說這事了,既然我們的人能解決,事情就到此為止。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啊。”玉秀又接著說:“明暉你看看,這個張敏之願意在部隊幹,就把他留在部隊上吧,反正你的部隊也在不斷地招人。”明暉說:“隻要人家願意,我還特別喜歡這樣的人,你們看明生不是幹得很好嗎?”幾個人正說著,就聽見衛兵一聲報告,明暉說了一聲:“進來。”隻見明生和張敏之一起進來了,張敏之看見屋子裏的人了,略略一震,張萍之見到哥哥,輕輕地叫了一聲:“哥。”荷花激動地看著張敏之,悄悄地拉住張敏之的衣角,深情地注視著。李信站起來說:“敏之兄弟,你好嗎?”說著就過來拉住敏之的手。明暉一見這種情況,就高興地說:“要不是你們來,我們還真就抓錯人了,都坐,都坐,坐下來說。”張敏之就是不坐,最後不得已才緊挨著李信坐了下來,明生硬是不坐,直直地站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