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無星無月的夜晚。
街市上的燈光,就是人們眼中的星星。耀眼的燈光,已經替代了人們意識中曾經存在的滿天星光。
舒堯拉緊大衣的領口,秋風有些冷了。空了一天的肚子也在‘咕嚕咕嚕’的叫了,微微的探出頭去,遠處閃爍著公車的燈影,卻不是她要等的車。
一陣香甜的氣息鑽進鼻子,舒堯忍不住四處觀望,想知道這誘人的香氣是從哪裏傳來的,也許她可以去買些吃的,讓自己空空的胃囊好受一些!
瑟瑟的秋風中,等在車站的人越來越少了,很多人寧願多花些錢打車也不在這寒冷中等待了。
一點溫暖的光從一條很深的小巷子裏透射出來,昏黃的燈光在秋風冰冷的寒夜裏,讓人從心底裏泛出一絲的暖意。舒堯猶豫的看著那一縷時隱時現的燈光,也許她不該被那香甜的氣息引誘,也許她該忘記寒冷的夜晚中對熱度的渴望,也許她該堅持住等待下一班公車的到來。所有的也許都在那香甜的氣息和昏黃溫暖的燈光中被否定了,舒堯邁出了跨向小巷子的第一步。
通向小巷子的路並不好走,剛下過的那場秋雨讓路變得有些泥濘。舒堯剛感覺到腳底的濕滑的時候,一陣強烈的放棄前行的念頭湧上心頭,那頑固的對幹淨整潔的追求讓她無法忍受腳下的肮髒。可在抬起頭的瞬間,舒堯看到了那點昏黃的燈光,溫暖從她的心底泛濫出來,讓她整個人都舒服起來。舒堯深深的吸了口氣,鼓起勇氣向著那燈光走了過去,完全無視腳下的濕滑和泥濘!
破舊的木板門在秋風中來回的搖晃著,不斷的擋住溫暖的光線透射出來。舒堯輕輕的推開木門,手上清晰的傳來幹燥腐朽的感覺,這門看來有些年頭了。微微的探頭進去,這是一座很古老的四合院,濃厚的文化底蘊包含著古老的氣息。標準的院落裏,一棵高大的不知道什麼名字的大樹在秋風中晃動著長長的樹枝,長長的樹枝上,掛著幾片尚未凋落的樹葉。昏黃的燈光是從西廂房處的窗戶上透出來的,離得近了,才發現那燈光並不昏暗,隻是被古老的紙糊窗戶擋著,又離得比較遠,所以,看起來很昏暗。
“請問,有人在嗎?”舒堯說完之後,才覺得自己的聲音實在太小了,在這樣的夜晚中,即使是大聲的呼喚,呆在屋子裏的人也不一定能聽得見,更何況是她這麼小的聲音。
正想再大聲一些重問一遍的時候,一個人打開了西廂房的門走了出來。
“哎!”舒堯忍不住驚訝的看著那個走出來的人,他不會是聽到了她的聲音才出來的吧!那也太不可思議了!
隻見那個人直直的衝著舒堯走過來,舒堯有些害怕了,想要離開這裏,腳下卻完全沒有了力氣。
“你是誰?”是個男人,那走出來的人站在了舒堯的麵前。
由於離的近了,舒堯可以透過微弱的光線看到那個男人的臉。這是個很年輕的男人,寬寬的額頭,英挺的眉峰,明亮的雙眼,挺直的鼻梁,厚薄適中的唇瓣。舒堯被眼前看到的年輕人嚇到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象?怎麼會有這樣的事?
“小姐?小姐?”年輕人奇怪的看著站在門口盯著他發呆的女人,“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嗎?”
“啊!”舒堯猛醒過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收回直直盯著人家的目光,掉向那露出昏暗燈光的廂房,“我隻是聞到了很香甜的氣息,加上我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所以想來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小店兒還在營業,買點吃的東西。不過,看來我好象是來錯地方了。”舒堯說完就想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