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雲霆剛好從曲橋上經過,見了還哈哈大笑,說了一句“黃毛丫頭不知事”,這也是他們互相在對方心中留下的唯一有印象的事情吧。
“……”寧萱郡主羞怒地瞪著雲霆,聲音發顫地道,“你、你認真點!人家的腳沒、沒問題就、就趕緊放、放下!”
“好吧,足踝疼嗎?”雲霆無奈,隻得先解決眼前問題。
寧萱郡主搖了搖頭,雲霆垂眸繼續小心地按捏其它地方,目光幽深地欣賞著她的纖足,再一路向上……
寧萱郡主雖然紅著臉,但乖巧地坐著沒有反抗,心思漸漸飄遠。
她才不要跟他說當年那件事呢,後來被嬤嬤叫了回去,就被母妃責罰了。
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有在人前露過足,做起了規範的大家閨秀。
隻是沒過幾年,母妃就開始生病,身體一年一年垮下去,最後拋下她獨自去了很遠的地方,甚至,沒等到她的及笄之禮。
她的極笄禮沒有大辦,是舅母為她挽發梳妝,沒有將這個任務交給當初得勢的劉側妃。
但劉側妃也沒少說她的壞話,克母之說就是那不久之後傳出來的。
之後屢被欺負的事太多,她都不願意去回想,也學會了不對人說。連父王都不信她的話,哥哥還勸她安份守已,她還能跟誰說呢。
空有郡主封號在身,她落魄得連個手帕之交都沒有了。以前有交情的閨秀,也多與庶妹茹兒走得近了。
她聽過許多閑言,說這封號遲早要換人,擱她身上也是浪費,反正她除了封號也算一無所有,等著以後隨便配個男人罷了。
她不作爭辯,因為她知道,隻要庶妹沒有拿到這個封號,她就能靠著這個封號保下性命。
因為禦醫每月都會過府為她診脈,皇後娘娘時常也會召她進宮敘話。
盡管宮裏什麼話也沒傳出來,但這態度就表明了,她這郡主就算再失勢,也是不能暴斃的。
說得也是可笑,她堂堂獲封郡主的嫡女,竟落得這般戰戰兢兢的地步。隻不過在守孝期間,也算有利。
隻不過孝期一過會是怎樣的局麵,就很難說了……但她遇見了雲霆。在她最落魄絕望的晚上。
或許,她的命運在遇上雲霆的那一刻,就開始改寫了吧。雖然也經曆了幾個月的彷徨、無助,但他到底是來了。
在她麵臨死亡的瞬間,他來了,他選擇了她。
“嘶……”突然一聲痛意讓寧萱郡主回神。
“淤青現出來了,應該是絆到門檻時直腿磕到了,之前不見,現在浮出來了。”雲霆有些懊惱地解釋。
剛才是他貪戀耽擱了時間,不然早在淤青顯現之前就應該發現問題了。
這時候也不敢再怠慢,立刻小心地放下她的腳,起身去小櫃暗格中拿化淤的藥膏。
“忍著點,有點涼,被搓過之後會有些熱辣,忍過去很快就好了。”
雲霆再坐回腳榻上,將寧萱郡主的腳小心地放在自己的腿上,將藥膏摳了些出來在自己的掌心搓開,再用掌心去捂她腿上出現淤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