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先去東北角。”季青燕立刻說道,這時拐角花徑突然傳來一陣笑聲。
“喲,這不是昨晚穿著男裝戴個麵具嚇別人的高!人!嗎?”雲司琴戴著一張鸚鵡麵具,遮住了上半張臉,頗有喜感地攔在前麵。
“這哪兒來的孩子?兩個怎麼一模一樣?”陪同一個姑娘詫異地嘀咕,看著季青燕和雲林手中各抱一個,很是好奇。
“是他們的孩子吧,穿的什麼呀好寒磣。”
“孩子還好吧,我看這位高人穿得才不怎麼樣吧,這女裝可真醜。”
“衣料太差了,做什麼款都難看吧。”
“這頭上珠釵也不怎麼樣嘛。”
“比司琴頭上的金雀釵差遠了!”
“哎,司琴可是雲家大小姐,一個鄙婦能比嘛!”
“也不能怪人家鄙嘛,自己帶孩子連個奶娘都沒有,能有什麼打扮呀,聽說這孩子一尿,一身衣裳都能廢了。”
“真的呀?好可怕!”
“難道帶孩子比生孩子還可怕?”
“……”一群十幾歲的少女就在花道上嘀嘀咕咕自己議論起來,卻似忘了他們正好擋著雲林和季青燕的去路了。
“一群不敢下蛋的老母雞,也好意思在大庭廣眾之下撓首弄姿,將無知當臉麵!”季青燕不屑地笑著,忍無可忍了。
瞧那雲司琴穿著粉紅夾襖、紫麵繡梅長裙,外麵係著一條大紅繡吉祥牡丹、鑲雪白狐毛的鬥篷,頭上珠釵也有好幾支、戴著紫玉耳墜子。
站在一群少女當中果然富貴逼人,高人一籌。
昨夜他們看見的那少女,不過是深夜匆匆趕來並沒有裝扮的,雲林還以為她是個普通單純的小姑娘呢。
原來就是個目空一切的刁難小姐,難怪昨夜摔倒會那麼大反應,非要爭個輸贏。
“你說什麼!”雲司琴一聲怒喝,手指著季青燕,“怎麼,又要仗著你的能耐和侯爺的寵信,隨意欺負族人嗎!”
昨夜許多人吞了護身符就回去睡覺了,隻有留下來的那些人才看到後麵的熱鬧。今天早餐時,雲司琴就跟她們說昨夜被新來的族人欺負了。
此時她這麼一指責,其他姑娘自然也是怒目而視,為雲司琴打抱不平了。
剛才在高處花亭嘻笑的就是她們,她們笑的是雲司琴竟然戴著一張麵具出來。
雲司琴則說是天冷覺得鼻子難受,臉也冷得難受,就戴張麵目暖和一點,還有趣兒。就在有人也想戴戴看時,雲司琴居然又拿出了幾張不同可愛的麵具來。
隻不過這些小姐試戴了一下,自己嘻笑了一回還是摘下來了,覺得自己玩兒可以,讓別人見了還是很奇怪,會惹人笑話。
隻有雲司琴說她不在意,暖和才是重要的。大家還笑她勇敢無畏呢。但雲司琴看見季青燕他們過來,立刻就說那是昨夜欺負她的人。
這才有了花道攔路、言語擠兌的一幕。後宅裏最老套的把戲,就是這樣針鋒相刺、言語攻擊、各種小手段暗絆子接二連三,她們使得最溜了。
但她們不知道這種尖酸刻薄早已讓附近聽見動靜走過來的其他族人暗自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