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餅沒做多少，還不到吃飯時候，但她不介意晚點做些出來給大家當午飯，因此現在是把和好的糯米粉都用掉。
正忙碌著，就聽見外麵老太太的聲音。
“你們怎麼都蹲在這裏呢？”
“這個炒的糯米球好不好吃？外麵的放了肉，你們的放了肉沒？”
“怎麼隻有這個，那個卷菜的餅子怎麼沒有？”
“是不是你姐沒做給你們吃？”
“……”季青燕在廚房裏聽見外麵並不小的聲音在那兒嘀咕，很不客氣就差沒機會罵她似的，不由撇了下嘴，握著鍋鏟的手緊了緊。
外麵傳來小弟解釋的聲音，一一回答了老太太的問題，堂兄弟也在旁附和幫腔，老太太這才沒了找茬的借口。不過……
老太太看了一眼蹲在屋巷竹床那邊的小姐妹還有王小媛，又嘀咕了一句表達不滿。
“如今有錢了，想吃啥就吃啥，想給誰吃就給誰吃，你們爹娘在時可是窮得連粥都吃不上！他們要在……”
老太太正要順著這個話題開始數落季青燕，但她也沒有進廚房，因為進廚房隻有她和季青燕這個不孝孫女，在院子裏說話還有別人聽得見，才不枉她進來一趟。
“啊！”突然一陣陰風自正房方向刮過來，在廚房外麵打了個彎兒，卻把老太太吹得一個哆嗦，下意識地扭頭朝正房一望，一股寒氣自腳底生起，不由發出一聲驚呼。
孩子們雖然覺得突然起風了好涼快，卻完全沒往複雜的地兒想，全都一臉奇怪地看著突然之間臉色慘白的奶奶。
季青燕在廚房裏收功輕撇了下嘴，又繼續忙碌著。
剛才老太太說那麼多話無非就是既要讓她聽見，也要讓村裏人聽見，正所謂沒觀眾的掐架沒有掐的動力。
這就是為什麼，有的人在觀眾越多、勸的人越多時，反而越來勁兒。
但老太太就不該提起二房死去的人，這正好提醒了煩惱著的季青燕，立刻作法搞了個小動作，嚇嚇這愛找事的老太婆。
聽著外麵的驚呼聲，季青燕知道起作用了，隻作不知地忙著，很快就聽見老太太轉身朝外麵跑，嘴裏驚慌地嚷了起來。
“哎呀鬧鬼啦！”
“不、不，是袁氏回來啦！”
“袁氏你個不孝的，竟敢嚇老娘！”
外麵的人全都瞪著從院子裏一路跑出來的老太太，聽她嘴裏不著邊跡的話，都不由歎氣。這一個兩個都不消停啊……
“你瞎扯什麼呢，還不回去！”季老爺子正在那邊守著籮筐，見老婆子又搞事頓時怒了，如果不是場合不對，真想扇她兩巴掌！
若是別人說二房裏閑話也罷了，自家人怎麼能說？還是當娘的人呢。
“剛剛、剛剛……”老太太扭頭看老頭子臉色難看，想著她這次可沒亂說什麼，剛才的事是真的，連忙想要解釋。
可一著急卻越發解釋不清，就看許多人看她的表情都變得嫌棄，不由更急，結巴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