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父子聽進了季青燕的提議，連忙道謝。
季青燕見他們明白過來，而且看他們表情似乎已經想到合適的人選了，也就不再耽擱。賺了錢、幫了人，心情愉快回家睡覺去！
丁長風繼續送她出錢府，錢家公子錢華寶也想相送，但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跟上來。季青燕眼角瞥見卻是暗鬆了一口氣。
隻有和丁長風在一起時說話就不用拿捏著聲音，有別人在場總是不方便的。
隻是一路行來丁長風幾次欲言又止，表情有些糾結最後又自己在那兒歎息了一聲，便看向了別處。
丁長風的異樣，季青燕也很快就發現了，一直到出了錢府來到街上，這才奇怪地問道：“大叔可有事情要說？”
“……這個……”丁長風尷尬，一臉糾結。
“再不說我可走了啊。”季青燕立刻催道。
“咳咳……那個……錢家小姐的處理，你的提議也讓我茅塞頓開，但這種事情，還真不是誰都想得到的，是不是隻有姑娘家才……能理解？”
“大叔的意思，是擔心以後遇著類似的事情，你一個大男人不懂得姑娘家的心事，怕處理不好？想問我是不是都能這麼處理？”
看著丁長風糾結的表情，季青燕竟是秒懂了他的問題。因為她知道，他要糾結的肯定不是她輕鬆處理了這樣的問題，而是想到了更長遠的問題……
一如當初她畫的符他立刻想要一般，他是抱著交流、學習的態度在和她相處。不過她來自現代天師家族，交流和學習都是理所當然的認知，並沒有擔心被偷師如何。
傳承，也要傳播。
隻是看到他在道門之外的世俗問題上還如此有心，即使尷尬也沒有回避去思考，還是讓人既感動又覺想笑的。
而丁長風也確實點頭了，他是這麼想的。
“這種事情，雖不能說生死由命，但咱們道門中人能管的也隻有那麼多，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能不能管、怎麼管法，還得各人根據不同情況來判斷吧。”
雖然大方向是是可以這麼處理，但細節上肯定不能一口說定，就像同一本《咒術大全》，施咒者不同，咒術也會被用得五花八門。
何況隻是一個案例呢。
聽了她的話，丁長風有些茫然，又似有所悟，最後似有些釋然地點點頭。
季青燕撇嘴一笑，安慰道：“這和道術一樣，也是要經驗的，誰也沒辦法根據一家之言輕易下判，以後遇著再說吧。”
這次丁長風也露出笑容，坦然道：“是我鑽牛角尖了。”
“那我走了，不送。”季青燕見他明白過來，便笑著揮了揮手。不過她仍戴著蛇麵，丁長風也隻能根據她的聲音判斷她的情緒。
長街上有幾個道士正在負責外圍的巡邏，丁長風看著季青燕腳步輕快地走遠，直到背影消失不久，他抬頭看看天上畫麵，又有些惆悵地輕歎了一聲。
今夜的問題已順利解決，明晚呢？
糟了……丁長風想起來把曾鷹忽悠回長梅鎮的事，不由大窘。明晚季青燕還要繼續治療那些孩子，恐怕是不會就去長梅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