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兒剛被爹扇了一巴掌,現在又被爺爺扇了一巴掌,氣得嗚嗚直哭,就在季大伯不耐煩地又要給她一巴掌時,這才哇哇地開了口。
“怎麼都打我!我來拿回家裏的盤箕,季青花不但不給,還說她要曬木耳,我剛撒了幾個木耳在地上,她就衝過來打我!”
“我不過是還了手而已,我為什麼不能還手?我就該送上門來挨打的呀!我還了手她打不過還怪我啊!”
“是不是我沒被她打你們都不高興,你們都偏袒她,是啊!她沒爹沒娘活該被寵著縱著,我有爹有娘就該被打!”
季月兒越說越激動,不少婦人在旁聽了不由撫額,真看不出來這閨女倒打一耙的本事,說得好理直氣壯啊。
如果不是她們親眼所見,還真是難以相信。
“哎喲喂!我老婆子都聽不下去了,這季家大房的閨女說話還真是與眾不同呀!”這時劉大娘的聲音突然想起。
“雖然我們是看見青燕打了你,但你把小妹妹打成那樣想必也有不少人看見了,這道理如何咱們不是瞎子,哪是你幾句顛倒黑白的話能撇清的啊!”
劉大娘愛說八卦,卻不是沒臉沒皮沒心腸亂傳謠言之人,雖然什麼話到她嘴裏很快就能傳出去,但她也沒犯十惡不赦的事,在村裏也還是有人尊敬的。
因此她一開口,許多婦人都紛紛應和起來。
“可不是嗎,青燕和青磊去河裏捉魚了,家裏就青花和青荷在,她們倆還是孩子呢,哪裏打得過這麼凶悍的大堂姐!”
“人家田裏沒出糧,家裏沒存貨,就靠這些幹木耳和幹魚來賣錢了,你一個堂姐跑來生事,把人家木耳弄壞這麼多,這不是要斷人活路嘛。”
“這誰要斷我活路我也會拚命的,也不怪青花著急,不怪青燕發狠啊。村裏誰都知道二房這邊的情況,還要欺上門的人還真是不多啊。”
說這話的人還特意看了雲林一眼,這一眼的含義大家自是明白,說的不是雲林,而是那雲王氏啊。
立刻就有幾個婦人小聲議論起來,從雲王氏說到了今天發生在雲家的熱鬧。
季青燕見話題要被帶偏,這才開口:“我這木耳,可是我們幾個還有雲林哥一起爬到清涼山高處去摘回來的,路遠而且難走,但木耳成色確實好一點。”
“按收木耳的行情來看,我是打算去鎮上找找買家,按十文錢一斤賣出去。為此我在摘、洗、曬的過程裏都特別注意,連木耳形狀都不敢損壞,就為了能賣好價錢。”
“在這件事情上我們幾個費了多少力氣,花了多少心思,不說雲林哥來幫忙,就連四歲的小荷都跟我們去了那高山上。”
“這一路辛苦,豈能由著你一個大她們那麼多的堂姐想踐踏就踐踏的!”季青燕說得激動,怒目含著冷意手指著季月兒。
“我告訴你季月兒,就衝這事你我也稱不起姐妹了!何況你剛才還那樣打我、罵我!字字誅心!你心裏也沒當我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