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到得朝堂,衝至階前,伏地大哭道:“陛下,可憐我滅虜軍的兄弟,未死在敵寇之手,反在京中慘遭毒害,請陛下為滅虜軍五千將士做主哇!”眼淚嘩嘩直流,其情之悲、其痛之切,令一旁略知根底的右相姬洪、戶部尚書蘇宋對其欽佩不已。兵部侍郎熊彰出班,怒容滿麵道:“陛下,滅虜軍上下皆是愛國忠君之士,保家衛國,立下汗馬功勞,卻枉死小人之手,請陛下為滅虜軍做主,嚴懲凶手。”仁宗道:“諸位愛卿平身,此事朕自當徹查。吳將軍,凶手可曾抓住?”無心哽咽道:“凶手已然抓住,乃是左相管家陸飛虎。請陛下嚴懲凶手。”
仁宗微怒道:“陸雲何在?”左相陸雲昂然出列道:“陛下,此事臣略有所知,然事情並非如此。據臣所知,當日,滅虜軍軍士欲砸邀月樓,臣管家陸飛虎路見不平,出手驅逐,相鬥間失傷人致死。此乃臣管教不嚴之過,臣回去定當嚴加管教。”無心縱聲大哭道:“可憐我滅虜軍的兄弟,死了還要被人誣陷哪!”眼光卻是滴溜溜的不住往右相姬洪瞄去,姬洪自然是心知肚明,出班奏道:“陛下,據臣所屬九門提督人馬調查,事情並非如左相所言。當日,滅虜軍軍士至邀月樓喝酒,因小二口出狂言,侮滅虜軍上下,方致滅虜軍軍士出手砸邀月樓,亦不過是砸些桌椅板凳罷了,並未傷人。陸飛虎強自出頭,限滅虜軍軍士三息之內退出這邀月樓,眾軍士自然不服,欲上前理論,卻被這陸飛虎人率先出手殺人,以至眾百姓義憤填膺,報與吳將軍,吳將軍率軍將凶手拿下回營。臣所屬九門提督人馬趕至時,除了一地血跡,並未見到凶手,幸眾百姓相告方知始末。”
仁宗大怒:“滅虜軍乃國之功臣,立此奇功,竟在天子腳下謀害遭毒害,實乃我朝之奇恥大辱。傳旨:將殺害滅虜軍勇士的凶手斬首示眾。”見群臣中又有人欲出班,仁宗怒道:“再有說情者,與凶手同罪!退朝。”言罷拂袖而去。太監急捏著公鴨嗓子道:“退…朝!”
養心殿。仁宗道:“你可知朕為何定要斬陸飛虎?”陸雲道:“臣不知,請皇上示下。”仁宗道:“滅虜軍此番功高蓋世,在我朝風頭正勁,甚得民心,且陸飛虎殺人是實,如不斬陸飛虎,難平眾怒。朕隻斬陸飛虎,已是丟卒保車,望卿理解朕的一片苦心。”陸雲垂首道:“微臣多謝聖上美意。”仁宗歎道:“你且退下罷。日後多約束手下,盡量莫與滅虜軍起衝突罷。”陸雲恭聲道:“是。微臣告退。”退出養心殿,目中閃露出一絲寒芒。
宮外,姬洪悄聲問道:“吳將軍,可曾從陸飛虎身上發現甚麼?”無心搖頭道:“一無所獲。那小子嘴可真硬,不過估計此時可以將他送入宮中了。”姬洪訝道:“皇上不是下旨斬首示眾了嗎?如何還要送入宮中?”無心笑道:“送入宮中做公公啊。”姬洪一楞,旋即放聲大笑道:“你這個吳將軍啊……”二人相視一陣,複一起放聲大笑。
營中,無意道:“無心,你這招果然好使。那家夥本來嘴還挺硬,可一聽‘人鞭’下酒便嚇得什麼都招了出來。好家夥,密信竟是藏在發芨中,難怪怎麼都搜不到,我也學了一回乖了。”無心笑道:“這是男人通病,豈不聞人將此物呼之為‘命根子’乎?但凡是人,皆有其弱點,隻要一擊而中,怕他不招?”無意道:“這密信是否交給姬洪?”無心道:“為甚要交給姬洪?我們有此密信在手,對日後對付昆侖益處甚多,豈可將此權柄交與他人?”無意道:“不錯。交與他人,對我們並無任何好處。且姬洪亦隻要我們對付陸雲,我們亦已做到了,正是一石二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