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滾出去。爹娘都死了,還在這裏占窩,天天吃幹飯不幹活,誰養活你。滾-”一個身材頗為臃腫的中年大嬸雙手掐腰,對著摔倒在一旁的小孩子惡言相加,言語之中頗為不耐。周圍圍了一圈人,可是沒有一個人出生相助,不得不說世態炎涼。想當年,父親在世的時候,也是這個村裏數一數二的獵戶,人緣頗為不錯。但是至從父親不慎從懸崖上摔了下去,母親也上吊自盡,跟父親共赴黃泉,就留下自己和幾間破房子。父母走後,一直跟叔叔嬸嬸生活,無奈嬸嬸一直對自己看不上眼。輕則冷言相對,重者打罵無度。就今天,就因為碗裏剩下了幾粒米粒,嬸子又借題發揮。
“狗剩他娘,葛洪也沒有天天白吃啊。我還看見他天天在院子裏洗菜刷碗的。”旁邊一個大嬸實在看不下去了,出言相勸。“吳家嫂子啊,你是不知道啊,這小混蛋洗個菜全是沙子,刷個碗打了一半。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天天就知道看書,留著他有啥用。吳家嬸子,你就別摻和了,你要覺得他好那你領家去啊。”這句話一出,吳家嬸子頓時沒了聲音。
葛洪看著發飆的嬸子,一句話也沒有說,靜靜的在大家的注視下,支起身子。站立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輕輕的拿起了了被甩在一旁的書袋。站起來,看著暴怒的嬸子,輕輕地說道“嬸子,你不就是看上了我家的房子了麼,又不是什麼大事,你想要給你就是了,有必要這麼興師動眾的麼。”
葛洪說著,提著書袋,看著周圍的鄰居街坊。大聲的說“謝謝各位街坊鄰居這麼多年來的照顧,如今家父家母皆以謝世,唯獨小子苟且生於世上,無奈此寸肌膚,授予父母,不敢傷其毫發。終不得不苟且偷生。今日,我就要離開了。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回來。如若今生不能再見,就當以此為鑒,沒入生蓮。哈哈哈--來世一生,不驚天動地聳立於世,就了無生機,默默此生。我葛洪不認就此埋沒,踏出這第一步。前路迷茫,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哈哈---”狂吼著,一步一遝的走出了院子。
坐在村邊的山脊上,看著無邊的群山,聽著聲聲的鳥啼聲,望著自己小小的村落,看著一家家飄揚起來的炊煙。
“哥,你在幹嘛。”一個髒兮兮的小孩顛顛跑跑的過來。“狗剩子,你來了啊。你小子跑啊去了,一天都沒回來了。”葛洪摸著小男孩的頭,“狗剩子,我就要走了,你以後記得要聽話啊。別天天跑出去,外邊不安生。”
“哥為什麼要走。在這裏不好麼。”狗剩子鬧著頭,流著鼻涕。
“狗剩子,等你長大,你也要走出去。這個世界不屬於弱者。沒有力量,等待你的隻有死亡消亡以及泯滅。”葛洪摸著狗剩子的頭,看著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從小狗剩子就相當依賴葛洪。這也是葛洪一直等著他的原因。
“哥,你要去哪裏,以後我要是想你了去哪找你。”狗剩子流著鼻涕,問著葛洪。
“狗剩,放心,等你走出這個村子的時候,我會在最大的城市裏等你。”葛洪看著遠方,低聲的說著。
“哥,你什麼時候走。”
“這就走,狗剩,別忘了哥跟你說的話。這個世界,未有強者能夠生存。”
“恩,記得了。哥,給,中午媽給的餅子。”狗剩子髒兮兮的小手捧著一個餅子,看著葛洪。
葛洪看著狗剩,一縷酸楚。他知道這又是狗剩中午吃飯偷偷給他留下的。葛洪接過餅子緊緊地握了一下狗剩子的手,“狗剩,回去吧。天不早了,哥也要走了。”
“恩,哥。你要好好的,以後我一定會去找你的。”
“恩”葛洪頭也不回的踏進了無邊的叢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