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時玉就見幻雍懷裏抱著一尺高的白色酒壇從宗主身後走了出來。
“竟然是雲夢囈!”葉雲飛有些激動,如果雪婆婆的酒讓他感到新奇的美人,那這雲夢囈便是他心中的女神,“傳聞當年老幻宗主一共釀製三壇雲夢囈,一壇放雲宮贈英傑,一壇傾江海贈蒼生,酒香繚繞九九八十一未曾散去,路人聞之即醉,如夢逍遙。此情此景,令人神往,卻不想今日能如此有幸,親眼見到就最後一壇。”
聽他起老師,宗主也目露緬懷之色,“家師飛升之後,這一壇酒便是我最後的念想。不過家師曾過,有用的東西若是不用,那就是廢物。為了不讓他的心血成為廢物,今夜我們舉杯共飲。”
站在旁邊聽到的時玉心中的訝異難以言喻,已經飛升那不就是成仙了?仙人釀的酒,這已經不是“珍貴”兩個字能夠概括的了的了。
她竟然如此走運,能與此物如此靠近。
這時,宗主又讓幻雍去忘憂穀將另外三位請來。然而她話音剛落,另外三位卻不請自到。
“早在嗅到酒香的時候,我們便來了。卻不想幻宗主竟然會拿出雲夢囈,這倒成了我們的福緣了。”溫玄領著妻子和葉黎也從山下走開,而溫珩正被他抱在手裏。
葉黎此時也很感慨,“老幻宗主是最後一位飛升的人族,這雲夢囈是他留下的最後一樣東西,不定今夜裏我們當中就有誰能借著他留下的機緣踏碎虛空羽化而去也未定呢。”
“借葉兄吉言。”他們都是差半步就登仙的人,這麼多年過去,雖然一直不曾放棄過,但心緒也不會被輕易挑動。若隻是一壇酒就能讓人登仙,那幻宗主又怎麼可能還在人間。
所以,所有人都把這話當做是玩笑,就連葉黎自己也是。
溫玄環顧四周,有些惋惜道:“若是雁前輩也在,那我們五人也就齊了。”
他們五個人雖然並列,但是卻從來沒有相聚過。如今其中四人能齊聚,已經格外難得。
“我也給他下了請柬,隻是他不見得能夠收到。”宗主道。
就在眾人惋惜時,突然他們腳下石山震動了,就像有什麼東西自下往上撞擊一般。等震動停下後,接著中間的石塊一陣蠕動,一個人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鑽了出來。
“呸呸呸!”那人鑽出來後,將頭上的泥巴石塊拍掉,一邊拍還一邊罵道:“那頭老魚還真是忒氣,我不就借它點魚油使使,竟然讓它的子子孫孫追殺我。”
等到罵完之後,這才發現旁邊站了不少人,“你們怎麼也在?”完之後,他似乎覺得這樣不符合他的身份,又把臉給板了板,道:“你們剛剛什麼都沒看到。”
可偏偏就有人不識趣,嘲諷道:“嘁,偽君子!”
“怎麼話的,我可是你前輩。”那人瞪著幻浮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