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城,崇和綜合醫院。
救護車嘶鳴著飛馳到門診樓的正門……。
救護車門打開,被抬下的擔架上是一個臉上沾滿了血汙的女孩。
她的手垂落在身側,手指纖長,左手無名指上帶著一枚不起眼的銀色戒環。
“頭部撞擊,病人已成昏迷狀態……。”
“左腿大麵積擦傷……。”
“快……。”
耳邊的聲音早在她從車子裏麵飛出去的一刹那就變的混亂和嘈雜了,但是有一瞬間,她的思維卻便的異常清晰。
清晰到,麵前有一張臉,她觸手可及,卻又無論如何都無法抬起自己的手。
然後她便陷入和一片混亂的夢境中,分不清白天黑夜,現實和虛幻。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全身僵著無法動彈,那個人卻靠了過來,自己仿佛可以聽到他的心跳。
卻,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他一點點逼近,就快要吻上她輕顫的唇……。
……
“她這是怎麼了?”高大俊朗的男人站在醫院的床邊,單手插著兜,斜睨著病床上的人,有些不耐煩的問。
醫生把筆放回到口袋,推了推眼鏡說:“病人應該是快要蘇醒了。”
“陳總,要不然這邊就交給我,您先回去?”男人身後的特助說。
“來都來了,再等一會吧。”男人全身都透露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勢,眉宇間更是傲氣十足。他瞥了一眼床上緊閉著雙眼的女人,發現她的嘴一張一合,似乎是在說什麼。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低下頭,把耳朵送了過去。
……
吳囈掙紮著張開眼睛,就看到了一張和夢中一模一樣的臉,而且距離竟然這麼的近。一時間大腦有些短路,下意識的便揮了一巴掌過去。
吳囈才醒,手上的力氣不大,但是這一巴掌在寂靜的病房裏麵已經足夠響亮了。
陳恒被打的一愣,一雙細長的寒眸瞬間盛滿了怒氣,猛地起身,退了一步,眉間的川字都快要化作利刃朝床上的吳囈撲過去了。
陳恒身後的特助嘴巴張的都能吞下一顆鵝蛋,汗毛都豎了起來。從來,沒有人敢動陳恒半個指頭!
可是如果剛才他沒眼花的話,那個被撞的跟豬頭一樣的女人居然扇了大魔頭一個巴掌?
“你……你……怎麼打人!”一旁的特助先生磕磕巴巴的說,險些咬了舌頭。
吳囈的眼珠轉了轉,腦海中一片空白,有些訕訕的張口,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她為什麼打人?她打人了嗎?好像是打了!吳囈咧了咧嘴,扯得臉上的傷口一陣劇痛。
“哼!”陳恒冷哼一聲,瞪著吳囈:“醫生,她這是撞瘋了麼?”
撞瘋了?當然不是!雖然吳囈當時被撞得飛出窗外,頭部同路邊的花壇來了個親密接觸,但是她的神智還是沒有受到影響的。
一番折騰,醫生的最後的診斷結果是——這位稍有暴力傾向的女人,失憶了!
……
事情應該從今天上午說起,身為集團總裁,陳恒剛從國外回來,便到公司主持每個月例行的股東大會。忙了一個上午,會議結束後便準備回去休息。
因為一個重要的合同,他已經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有好好休息,困倦的靠在車上,闔著眼睛,漸漸有了睡意。
突然聽到林特助的聲音:“陳總,找您的電話。”
陳恒睜開眼睛,漆黑如潭的眼睛透出一絲不悅,顯然是對這個時候打進來的電話十分不滿。
“是醫院打過來的。”林特助看到老板不悅,忙補充道。
醫院?不會是家裏麵出了什麼事吧。陳恒瞬間斂起了臉上的倦意,坐直了身子道:“給我。”
電話那邊似乎有些嘈雜,一個女聲道:“您好,請問是陳恒先生嗎?”
“是!”
“是這樣的,半個小時前在XX公路發生了一起很嚴重的交通事故,我們在其中一位女性傷者的身上找到了你的聯係方式。我們希望您能夠盡快的趕過來。”
“傷者多大年紀?”陳恒保持著冷靜問。
“是一個20多歲的女孩,傷得很嚴重。”
20多歲的女孩?陳恒一時想不到是誰,但是既然找到了他的頭上,必然是認識的人。不過打的並不是他的私人電話,而是從公司那邊轉過來的,應該也不是很熟悉的人。
放下了電話,陳恒對林特助道:“綜合醫院,開快一點。”
他們到了醫院,讓林特助跟著護士去交手術的相關費用。
他站在手術室外麵,拿著醫護人員交給他的手機。打開手機看了一眼,確實,號碼薄上第一個是他的名字“陳恒”,但是號碼並不是他的私人號碼,而是公司總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