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啊……餘兒姑娘……求求妳!」
柳兒雙臂緊縮,口中哀哀叫冷。
她多希望童雩能三思而後行,大家都知道主人很疼她,她隻要隨便編個為什麼沒帶柳兒出門的原因,相信主人一定會原諒她的。
「不要!」童雩縮在角落,蹲在地上。
「我的好姑娘,求妳行行好……」
童雩閉上眼,一聲也不吭。
其實,她冷得牙齒發顫,這個地窖又黑、又暗,好象是平時儲酒用的,現在外頭的風雪正大,冷風從門糙灌入。
不但寒冷,更是冰入骨裏。
但她就是不想求童暐放她出去,如果他知道她是姊姊,他一定會覺得自己的這種行為很可笑……
也唯有這樣,才能證明他在乎她啊!
童雩是不介意這種誤解的……
北風呼嘯,在蒼穹嘶吼、肆虐……這個冰天雪地的季節啊……所有的生物都絕了生機般,消逝無蹤……
曾有的炙熱情愛,是否也會隨著這寒天凍地而消逝?
「暐兒、暐兒!」童旻跨大步衝進臨水書齋。
她才不管可不可以進去,在童家,隻要她大眼一瞪,所有的人都得自動讓開。
更何況是在落葉別院?
「妳又跑來湊什麼熱鬧?」
看到嬌弱的童旻即使全身包裹著狐裘,這是被風雪凍得連鼻頭都紅了,童暐隻有猛搖頭,不懂她就不能乖乖的待在繡房,不要在外邊亂晃嗎?
「我是來警告你的。」
「警告什麼?」
童暐眉頭一皺,他希望童旻說出來的話不要沒有建設性,不然,他一定會痛打她的屁股一頓,也不管她是不是姊姊了。
「你的蓋世狐狸精要死了!」童旻瞪了童暐一眼,心忖,他真是不知好人心耶!若非她聽到步非煙和水蓮兒的談話,也不知道這件事。
而今,她不畏風雪,跑來報信,居然還被他怪罪?
這世上還有天理嗎?
「什麼?」
「啊……」
童旻一時嘴快,把私下稱呼「餘兒」的頭銜說出來了,「我是說被你關在地窖的餘兒快要冷死了,你快點……」
不等童旻把話說完,童暐立即丟下帳冊,轉頭就走。
天哪!天氣這麼冷……
他為什麼沒想到童雩被關在平日儲酒的地方,會凍成什麼樣子?她不會有事吧?她還好嗎?
「你怎麼這麼不夠意思?你也要帶我一起去啊……」童旻沒想到童暐說走就走,她氣呼呼地跟在後邊大叫。
她是來通風報信的耶!他怎麼可以不帶她一起去?
「餘兒、餘兒!」j
童雩勉強睜開眼,彷佛看到一雙熟稔的瞳孔注視著自己,是她夢作多了嗎?她怎麼看到童暐……
她心裏聲聲呼喚的那個人——
「妳凍成這樣?怎麼不讓柳兒派人去找我?」他心疼地抱著渾身冰冷的童雩,發現她的額頭燙得嚇人!
童暐緊緊抱著她嬌小的軀體。
「暐……」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卻叫喚得如此令她心碎。
她是那麼的愛他啊!即使他的心不是隻屬她一個人的,她還是停不了對他的愛。
她情願不知他姓啥名誰啊!
她滾燙的淚水緩緩滾落,掉入童暐的手掌,也滑入他的心。
「我抱妳回微雨苑……」被童雩眼中莫名的心酸所感染,童暐有些鼻酸,他是不是對她太壞了?
他的心幾乎被她緊緊的揪住。
「冷……」童雩隻覺得頭像被火在焚燒,但她的身體卻冰冷而難受,「這裏好冷……你會著涼……」
「妳在說什麼傻話?自己都凍成這樣了……」童暐緊緊的抱著她。但,頰上的淚水也無意間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