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菜塊根可以治療便秘與發燒,如果受了外傷,可以用甜菜的葉子包裹來消炎去毒。甜菜汁也是娼妓們經常為她們的客人奉上的一種飲料,除了它豔麗的顏色與甜蜜的滋味以外,它還有著振奮精神的作用,或許效用不是那麼明顯,但比起其他不管是外形還是味道都足夠稀奇古怪的藥物像是生薑、胡椒、桂皮等香料合成的湯劑啦,浸泡麻雀腦的葡萄酒啦,肚子上抹公豬膽汁,吞服野雞糞便,公鹿啦,又或是重達兩磅的蜥蜴、鬆果仁、菖蒲與蜂蜜的混合物,還有龍火列島的男性經常飲用的混雜有眼鏡蛇血液的酒,甜菜汁可以說是一種相當不錯的助興飲品。
即便有著達達,統合商人所要的貨物也用了近一天的時間,畢竟那是數以百磅計的糖與數以千磅計的甜菜,其中還要減免掉原先用來討價還價的時間,畢竟是商人們帶來了亞戴爾和側島的新主人亟需的施法材料,卷軸和墨水,所以異界的靈魂也不介意投桃報李,而巫妖根本不在意這種小事。
“我的姬鴞哥舒拉已經帶去了我的書信,”凱瑞本說,將手放在亞戴爾的肩膀上,“也許他們會比你更快到達路澤爾公國呢。”
“這倒是完全有可能的,”亞戴爾說,“你們正在星光河上修建堤壩是嗎?”
“是的,”凱瑞本說:“你或許可以在數年後看到兩座新的城市所以你不必擔心路澤爾大公的騎士,如果有精靈在,他們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您們的心就如同拂曉之後的光芒一般璀璨而純潔。”亞戴爾凝視著精靈的眼睛,精靈的眼睛與明亮陽光下的碧藍大海是那麼的相似,它充滿生機,溫暖而廣闊,卻又充滿力量。
“你還是不能讀出晨光之神的名字嗎?”
“不能。”亞戴爾平靜地說,如果放在幾年前,他準會為此而感到痛不欲生,而現在他已經能夠正視那道醜陋的瘡疤,就像是在水麵與鏡子前端詳自己的麵孔這是他本該受到的懲罰他行善,卻從未想過是在贖罪或是祈求羅薩達的寬恕;他躺臥在荒野的草叢裏,卻像是倒在母親的懷抱裏;喝著汙濁的泥沼水,卻像是在痛飲蜜酒;披著陳舊肮髒的鬥篷,卻像是裹著國王的冕袍,他喜悅而坦然地幫助他人,因為那就是在幫助自己所以他從不苛求結果與回報。
“等你回來,”凱瑞本說:“如果可能,我希望你能和伯德溫談談。”
亞戴爾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他陷入到了迷茫之中,”精靈低聲說:“雖然他自己對此一無所覺。”
亞戴爾或許還要說些什麼,但他站了起來,凱瑞本轉過身,才發現黑發的施法者正在朝他們走過來。
“早上好。”巫妖說,如果亞戴爾還是羅薩達的牧師,可能他們就要來一套晨光永遠照耀著你之類的你來我往了,幸好如今亞戴爾不再被允許呼喚他的聖名與神職,倒是讓巫妖感覺好多了,即使現在的他可以在羅薩達的聖所裏跳完整套的隊列式舞,他也不想讚美自己、自己的師長、自己的同僚(雖然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過爾爾)的死敵。
“早上好,克瑞瑪爾。”
曾經的不死者轉向凱瑞本,“可以嗎?”
精靈遊俠眨了眨眼睛,隨即了解到克瑞瑪爾是想要和亞戴爾單獨談話:“別忘記早餐。”他提醒說,然後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