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老街的深處,有一座小廟,廟裏供奉的是羅斯大帝,旋風紋章的末代大帝。按理說,在生活紋章的都城立起前代皇帝的雕像,當朝皇帝肯定不會答應,但事實卻是小廟的存在被皇家允許了下來。
一個高大的影子身披暗夜,來到小廟的門前,輕輕敲了敲。
“咚咚!”
敲門聲不響,卻是足夠驚醒看門人了。
看門人打開門上的小窗,露出一雙警覺的眼睛。黑影掀開鬥篷,說出暗號,看門人這才打開門,讓他入內。
黑衣人走上廟前的階梯,推門而入,先走到羅斯大帝的雕像前,微微欠身以示尊敬。黑影拿起供案上的燈座,走到雕像旁,正好安到雕像上的插槽中,微微一擰,一道暗門便出現在羅斯大帝的背後。
黑衣人從以牆壁上取下一支火把用作照明,輕車熟路地踏入了暗道之中。雖然由於常年不見陽光,暗道中有些冰冷,卻並不潮濕,況且,些許涼意並不能影響到黑衣人。拐了三個彎之後,黑衣人來到一個大房間內,這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坐在大房間裏設置的木椅上,其中還有流月比較熟悉的城北萬事屋老板,鐵嘴。
“你終於來了!”一位老者指了指身旁的座位,“坐吧。”
黑衣人除下鬥篷,原來他就是之前和流月在第三學院產生衝突的強者,近藤武。
“不好意思,有太多人盯著我,我好不容易才跑出來。”
“前輩能來最好。”鐵嘴說道,近藤武看到鐵嘴之後,向他點頭示意。
“長老,今天把我找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坐在老者右手邊的,是一個小胖子,他眯著眼睛,嘴角時常帶著微笑。
“方先生,還有各位,感謝你們冒著極大的風險來到帝都。老夫在這裏,謝過了。”老者想要站起身體,但是卻沒能成功,於是在近藤武的攙扶下,又坐了下去。
“小武,亮出來吧。”
近藤武點了點頭,然後敞開了自己的上衣。
“這是!”
在場的有連三人對近藤武的胸部產生了極大的反應——原來那天旋風大帝操縱著流月的身體,在近藤武胸口留下了由血痕組成的旋風圖案。近藤武為了不讓圖案消失,不僅要停下自愈效果,還要驅動靈力刺激傷口,讓它不要愈合。
老者伸手,示意近藤武把傷口治愈:“好了,大家都看到了。這是初代旋風大帝的成名絕技,風華絕代所造成的傷口。”
“長老,我當然知道這是什麼!”一個穿著邋遢的男人神情激動,大聲叫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大帝沒有死?”
“不,那絕不是大帝,我親眼看著大帝咽氣,給大帝抬棺的也是我。”近藤武搖頭,他十分肯定地回答了這個問題,“而且,留下這個傷口的,不過是個還不到三十的小鬼!”
聽到這句話,房間裏的眾人開始竊竊私語,長老身旁的小方也小聲說道:“長老,莫不是您幾個月前和我說過的,那個?”
“沒錯。就是他。”
眾人的議論更加熱烈了。
“大家安靜,咳咳!咳咳咳!”老者製止了眾人的喧嘩,“這件事,鐵嘴知道的比較多。小鐵,你和他們說說。”
鐵嘴站起身,恭敬地行禮:“好的,長老。”
“在武前輩胸前留下傷口的,名叫流月,目前在巡查局工作……”
鐵嘴當下把和流月如何相遇,如何相處,事無巨細地彙報給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就連流月解決了邊境案件的些許細節也說了出來,這就說明這些旋風遺民在邊境居然也有眼線。
眾人聽聞了流月的事情之後,陷入了沉思。
“這個流月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就憑帝王披風和風華絕代,也不能說明他就是大帝藏在民間的後人吧?”
鐵嘴看了一眼那人,心中一陣歎息,原來老街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帝王披風也許不能說明什麼,但是風華絕代絕對是有力的證明。自從羅斯大帝駕崩之後,他們這些前朝遺民也分散各地,有的接受了新的王朝,謀求新的出路,有的暗暗隱忍,為了複國積攢力量,還有的,則心灰意冷,選擇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