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奶奶,她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這說不準。你們不是很要好嗎,她沒和你說?”
“……”柏南箏這才想起來,現在的公曆時間是1999年5月27日了,她已經差不多一年多,沒給司燃打過一個電話,沒領司燃去買過一次衣服,沒和司燃去開過一次房,就算她那個人是榆木腦袋,這就算是傻子吧,也一定以為……她柏南箏已經不要她了。
“南箏啊,今年過年,你沒帶燃燃去外麵玩啊?”老太太問。
“……我……我給忘了。”柏南箏站起來,“改天再來看您,我先回去了,折騰了幾宿沒睡。”
“好,你要保重身體。”
柏南箏蔫了吧唧得出了老太太的小院,跟被人澆了一盆冷水似的,腦子裏發冷,渾身一激靈也接著一激靈,怪不得總覺得今年少了點什麼。她過年的時候帶陸雅二度遊倫敦,雖說和陸雅還沒生米煮成熟飯,但是柏南箏非常享受這種追逐的過程,挺好玩,好玩到上癮了,把司燃忘得一幹二淨。
出了司家,柏南箏坐在車上,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車流,整個人發懵,也搞不清楚自己什麼感覺,她累了,不願多想,嘟囔道:“媽的,賤|貨,我不找你,你不能找我?我忙,你他媽念個破大專,忙個屁,你就不能找我?撒嬌不會,要錢要卡不會,一哭二鬧三上吊不會啊?賤|貨!你他媽會什麼呀,跟你上床都是看得起你!去什麼狗屁西藏,你他媽出去旅遊,知不知道帶錢呀!別讓我逮著你!你個賤|貨!”柏南箏一腳踹在刹車上,車喇叭被她按得響得驚天動地,她越說越來氣,覺得自己是被司燃給耍了,人家走得多幹脆,揮一揮衣袖,什麼都沒帶走,自己臨了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她和司燃的事情就像是放默片一樣,在她腦子裏一遍一遍的過,“一天到晚就知道裝清高,耍什麼浪漫,你他媽知不知道這社會多複雜!我看你去西藏怎麼去,摔死你個不知好歹的騷|蹄|子!”柏南箏靠在駕駛席上,繼續罵著,以往她回憶其他女人的時候,多數都是那些香|豔的床上片段,但是她想司燃的時候,一件不正經的事情都想不起來,全都是司燃在笑,在說話,在自己懷裏撒撒嬌——
【南箏,你過來看,這裙子挺適合你的,價錢也不貴,你買了吧?】司燃和其他床伴就是不一樣,別的女人使勁要柏南箏買給她們衣服鞋子,但要是和司燃逛街,最後買得東西是一人一半,她總會瞅著給柏南箏相中幾件。
【南箏,你別抽這麼多煙,老得快……】司燃也抽煙,柏南箏認識的女人裏麵,大多都抽煙,但是從沒有人叫她別抽那麼多,隻會比著抽什麼牌子的煙最貴。
【南箏,你今天好像很累啊,要不,我給你畫個搞笑的連環漫畫?】司燃是喜歡畫畫,也很容易用一些搞笑的卡通形象博得柏南箏的一笑,柏南箏以前還想過,就算和司燃這一段真得斷了,倆人分開了,要是以後司燃慧根夠,柏南箏會給她找個好一點老師,教她,讓她深造,說不定將來辦畫展,她就給她砸錢,出名嘛,就是錢得事兒。
“你不喜歡我包養你,我就不包養了唄!有話好好說嘛,沒事兒去什麼西藏啊,那地方又高,又那麼多山,鳥不生蛋,媽的我又不會說藏語!那地方我又沒熟人,你媽的去什麼西藏啊,我一點門路都沒有……”柏南箏說著說著,鼻子就又是一酸,鼻涕先下來,眼淚也跟著滾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柏南箏嘟囔著嘟囔著,就坐在駕駛席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累了,柏老板您就歇了唄!可柏南箏還沒眯眼十分鍾呢,忽然像恍然大悟如一休哥一般,摸了摸腦袋,又拍了一下大腿,“操,我認識一個西藏導遊團啊!”
有熟人,就有門路,東查西查,柏南箏又有信心了,“看我不把你個小賤|貨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