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這麼殘忍地對待自己?為什麼這麼殘忍地對待你的孩子?他需要自己的媽媽啊,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秦諾抱著婉靈,淚水悄然掛滿了臉頰。
婉靈轉頭看了看杜瑤懷裏的孩子,微微一笑,繼續溫柔地說:“答應我,在我變成喪屍之前殺了我,吃掉我的肉,讓自己恢複到最好的狀態,帶著我的孩子到安全區裏。剩下的路程你吃一次應該就夠了,你也不用傷害杜瑤了……”
“婉靈……”杜瑤“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肆意流淌,羞愧地看著婉靈。
“快點,時間不多了。”婉靈催促道,說著,她兩條胳膊繞著秦諾的脖子,輕柔地親在了秦諾的嘴唇上,然後貼在他耳邊說:“如果有下輩子,我希望早點遇到你,做你的女人。”
秦諾渾身一震,癡癡地看著婉靈。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到的,他隻知道,就算婉靈要死,也不能讓她以喪屍的模樣死去。他猛地低頭咬在了婉靈脖子的動脈上,嘴裏模糊不清地說:“對不起……我……我愛你……”
杜瑤轉過身去,張著嘴巴卻沒能發出任何聲音,隻是淚水卻好似斷了線的串珠滾落下來,潤濕了包裹著孩子的衣物。
身後,秦諾感覺不到自己的任何知覺了,甚至連一點思考的能力都沒有。他隻是一邊流淚,一邊撕下婉靈的肉吃掉,兩隻手深深地抓在泥土裏。
令人驚奇的是,秦諾身上的那些傷口,居然開始慢慢愈合了,沒有留下一點疤痕。他身體的狀態也越來越好,完全看不出喪屍的樣子,隻是,他的雙眼卻越來越空洞。
他足足吃了半夜,然後用手在地上挖出一個坑,目光渙散地把婉靈的屍體埋了。做完這一切,天已經蒙蒙亮了。
秦諾從婉靈的墳前站起來,然後走到江臣的屍體前,取下仍然綁在他腿上的軍刀,狠狠地紮進了江臣的身體裏,然後拔出沾著江臣喪屍血液的刀子塞進衣兜裏。
他先帶著杜瑤和孩子找到了旁邊的一條小河,洗去了臉上的血和手上的爛泥,然後,一語不發地護著杜瑤和孩子朝前走。杜瑤不時地看看秦諾,眼眶通紅,最終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她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沒用的。她要做的就是保護好婉靈的孩子,哪怕自己死掉……
在距離安全區隻有十裏地的時候,秦諾停了下來,一雙空洞的眼睛看著杜瑤,說道:“把孩子給我。”
杜瑤看了看他,把手裏的孩子交給了秦諾。隻見,秦諾接過孩子後就拔出了剛才從江臣身上取下的軍刀,她當即嚇得花容失色:“你要幹什麼?!婉靈臨死前最後的囑托就是保護這個孩子!”
秦諾沒有搭理她,用刀子在孩子手上輕輕劃開一刀口子,接著,他把刀遞給杜瑤,說:“不想死的話,在你自己手上也劃一道,前麵的喪屍肯定會很多,你和孩子不可能以人類的身體走過去的。”
“什麼意思?”杜瑤驚疑不定地看著他,慢慢伸手去接秦諾手中的軍刀。
秦諾眼疾手快地揮刀劃過她的手,然後不管杜瑤憤怒的目光,自顧說道:“這刀上有喪屍血,我要把你們全部變成喪屍的身體,這樣才能帶著你們完好無損地通過喪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