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陰陽鏡(1 / 3)

“老子不伺候你了,不就是包吃包住麼!老子不稀罕!”林凡異常狂暴,來這鳥世界都快八年了,也被困在這小破島上快八年了,本來在原來那個世界做了兩年大學輔導員玩的不亦樂乎,誰知道陪著那幾個臨畢業的小子一夜宿醉以後,竟然來這鳥世界,而且還被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家夥管的死死的,一直強調什麼狗屁軍令,不得離島,每天麵對著這張死人臉,受著非人的折磨。今天,他總算爆發了,摔碎茅草房裏最後一個瓦罐以後,他跑出了房間,他身後的那位隻是略微的皺了皺眉頭,便沒有再言語。

就算遊泳,我也要遊出這個鬼地方,林凡恨恨的想著,前麵幾次離島大作戰,都是他力竭後被這所謂的王將軍帶回來的,這一次,他發誓一定要脫離苦海,不成功,便成仁。說來也詭異,對岸的陸地看起來似乎不遠,但是林凡遊起來卻感覺到格外吃力,就算遊了一整天,也感覺不到離岸邊近了。後麵姓王的家夥若有所思的將他手上的那柄長劍插入地上,手撐著劍柄,靜靜的看著林凡,林凡奮力的遊著,但是這一次卻感覺更加怪異了,水流似乎一直在往小島下方倒灌,任人在水流中遊動,也沒有絲毫進展。掙紮了個把時辰以後,林凡沮喪的放棄了,在心中咒罵了一句,這尼瑪鳥地方,重新上岸以後,他頭也沒抬,不自然的笑了笑:“這水,挺涼哈。”

“嗯,今天沒碗,晚上饅頭!”說完,抽劍準備離開。突然,水麵上泛起了一絲詭異的巨大波紋,久久不曾擴散開來。王將軍回過頭來,冷靜的看著那絲波紋,沉思良久,然後把長劍緩緩的插入了水麵與陸地交接的位置。林凡一直就很好奇這位王將軍的過往,但是他從來不主動說起自己的過去,所以林凡就不好多問,因此就隻能通過他的行為舉止來自行判斷。”你很好奇?”王將軍冷不丁的問了句,“嗯,是啊。”林凡漠然的回答道,答完便有些緊張了。王將軍抬頭看了看天,有些激動的說著:“看樣子時候不多了!今晚是時候告訴你了。”林凡詫異的“啊!”了一聲。

飯後,兩間茅草房中間的石桌上亮起了火燭,王將軍抬著一個笨重的大木箱走出了自己的房間,“小子,還不來幫忙!”林凡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一個人便托起了木箱。“放下吧!”走到石桌邊,王將軍端坐著說道。

“今日,我與你所說便是這裏的秘密。”說完苦笑了一陣,“但是估計不久以後這裏也便不是秘密了。”林凡放下箱子,一陣無語“……”

“我本大秦王翦次子王信,當年始皇陛下聽信徐福術士之詞,吞下長生不老藥,次日離世,為將徐福繩之於法,我等殿前血衛遠赴東海。我運氣好,查到徐福即將率三千童男童女遠赴蓬萊,便想在其登船前將他押回,誰知天意弄人,我急著去抓徐福,在詢問徐福處所時,一名童子將長生不老藥做彈弓的彈子射入我口中,我自此暈厥,再次醒來,便來到這個島嶼之上。”我,始皇和徐福還有王翦都出來了……這個故事果然驚悚,不過最重要的是,這小屁孩,射個彈子都能搞死人,這幾年我在你飯菜裏下了多少東西都弄不死你,果然是天意弄人。

“我剛到這個島嶼時,赫然發現,始皇陛下竟然已經在此島嶼上了,那時候他看起來年輕了許多,而且身強體健。始皇陛下見到我,十分驚訝,在那段時間枯燥的生活下,我時常與始皇陛下比試,勝負竟然在五五之數,然後始皇陛下告訴我這是一個獨立的空間,出不去,也進不來,所以你明明看得到對岸卻怎麼遊也遊不出去。”“……我可以說髒話麼!”

王信沒有理他,繼續說道:“時間過去了七年,我們的容貌從未發生改變,始皇陛下堅信他現在已經長生不老,並且一度想要打破這種空間的桎梏,回去原來的世界,直到有一天,這裏的空間發生極具震蕩,半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白袍老者,他看到我們兩人,也感到十分驚訝,始皇陛下擺出好客之道,留下老者,並與白袍老者相交數年,期間,陛下有意無意的打聽出去的辦法,並詢問外麵的世界,當得知這個世界也處於紛繁戰亂中,陛下又起了心思,認為是上天給他一個再次征戰世界的機會,相交數年,老者也知道陛下的脾氣,因此隻說,一戰定勝負,陛下勝了,便可以知曉出去的方法,事實上,老者擔心陛下出去以後再掀血雨腥風,那戰便是搏命一戰。我作為仲裁者,在雙方最後搏命一擊時,我自作主張奮力卸去了一部分雙方手上的勁道,好歹保住了雙方不死,然後雙方約定百年後再戰,自此,老者離開了這個空間,而陛下也因為傷重,不久離世,離世前,陛下仍然堅信自己為不死之身,令我在此駐守,等他魂魄重新歸來。而事實上又怎麼會有人真正不朽!”

說著一段歎息,王信雙手撫摸這木箱,雙眼有些濕潤:“這便是陛下離世之前擔心自己記憶有失,記下的東西。從那時候開始,每百年便會有一個人來這裏挑戰,每年來人都不同,他們都說是奉師命來此一戰,我隻答陛下正在閉關修行,他們便請求我代陛下一戰,每次我都會故意漏上兩招,輸掉一戰……”“你傻呀,可以出去,你不出去!留在這陪死人。靠,什麼人嘛!”林凡肆意抓著自己快齊肩的小長發,有些癲狂了。

王信有些火大了,一甩手拍在石桌上:“我大秦王家重信重承諾之輩,豈可如此!”說完,不願意在言語,把箱子推給了林凡,便自己入房休息去了。林凡有些木了,心裏打起小算盤起來,莫非他把我當成始皇轉世了?那豈不是爽死了。有個這麼牛逼的跟班,隻要能出了這個空間便可以橫著走了,哈哈哈哈。回到房中,林凡開始翻起始皇寫的東西來,紙質保存的很好,完全看不出歲月對它們的侵蝕,一本一本都是記載的始皇在跟老者一起切磋交流時候的一些瑣事,完全沒有意義嘛,唉,真是沒用的東西,翻著書頁林凡稀裏糊塗的便睡著了,醒來時分,外麵天空已經大亮了。王信還是一如既往的擺著一張死人臉,但是今天一反常態,沒有催促他去小竹林裏練功,而是沉默的看著天空,“喂,王信,看什麼呢?嗬嗬。”林凡習慣了直呼其名,大大咧咧的徑直走到了石桌旁,正準備坐下。突然,王信異常激動的說道:“快去,幫我把岸邊的那把劍取出來。快!”

“額!哦……”林凡有些苦惱,靠,昨天還以為自己是始皇命,這尼瑪明明是搬運工嘛,正準備反身往岸邊走,突然,天空爆裂開來,一道七彩裂縫橫臥在碧藍的天空之中,仿佛將天空撕成了兩半。“不對,這不對!這是怎麼回事,他們不是應該從岸邊的天空出現嗎?”王信有些焦急,慢慢的他浮了起來,然後緩緩的將右手拳頭展開,指腕微一用力,然後就聽到一聲尖嘯的劍鳴,橫插岸邊的劍竟然徑直飛到了王信的手中,半空中的王信將劍插入腳下的地麵,然後一隻腳踏在劍柄上,衝著天空喊道:“來者何人?!”沒人應答,慢慢的天空中的裂縫越來越大,林凡腳下的地麵也開始振蕩起來,似乎頃刻間,這身邊的一切便會毀於一旦。“師兄,這裏似乎有些不穩定。”天邊響起一個興奮的聲音,一名穿著黑色長袍的年輕人慢慢飄到了林凡他們麵前,而他身後的一名身著白色長衫的年輕人則握著劍從天際緩步走下。白衫少年握著劍,不顧空間的振蕩,不動也不動的注視著正踏著劍柄的王信,微微有些詫異,嘴裏叮呤著:“沒想到這世界上還真的有不死之人。”

“你們為何是兩位少年同時進入這裏?”王信冷靜的問道。

“哦,那個,我是吳楠,這是我師兄寧冬,這位高人,我們師兄弟都是奉師命來的,這個,我也不想來的,實在師命難違啊,額,嘿嘿。”黑袍少年有些訕訕答道。“前輩,我二人同為少掌門人選,因此一同前來與前輩比試,同時請前輩做個評判。”白衫少年的回答顯得謹慎的多。王信微微一愣,旋即有些釋懷了,看了看跌坐在地上的林凡,慢慢的說道,“以你們目前的年齡,就能到達這個境界,不愧是英雄出少年,你們師傅教導的很好啊,要說你二人實力,你要比吳楠高上半籌……”

“先生,請賜教!”寧冬突然腳下發勁,舉劍突來,王信一愣,伸出右手在胸前旋了一周,突然之間,他周身便出現了七柄一模一樣的劍,同時發動,擋住了寧冬來劍之勢,林凡呆坐在地上,有些默默然,王信竟然有這樣的身手,他怎麼不早教自己啊,這老家夥。黑袍少年看著他們的爭鬥有些不好意思了,慢慢走過來,扶起坐在地上的林凡,尷尬的笑了笑,“哈哈,高人,見笑了,見笑了。我師兄性子比較急。”久攻不下,寧冬便不再舉劍刺入劍網,而是順著劍勢,撩撥七柄長劍,使劍慢慢脫離了王信的身邊。王信笑著迎敵,這小子比前幾次來的那些個老頭子有意思多了。

天空與地麵的震動慢慢平息了,但是天上那道彩色的裂縫卻依然明媚,黑袍少年拉著林凡一起坐在石凳旁,對林凡充滿好奇,問這問那,林凡明顯對少年不感興趣,額,哦,啊的應付著他。寧冬與王信的爭鬥還在繼續,王信似乎有意讓寧冬盡展攻勢,他隻是一味的防守。這時候,天邊彩色裂痕的邊緣突然變黑了,仿佛如無盡的黑夜緩緩的吞噬這這片天空。黑袍吳楠留意到了這一現象,急切的大聲呼喊著:“師兄,真的有問題啊,這片空間似乎要撐不住了。”寧冬眉頭開始冒汗了,久攻不下,他依然沒有著急,仍然是一副高手做派。緩緩收劍後,抬頭看看了天際的黑暗,又看向了劍柄上的王信,訥訥的問道:“先生為什麼說師弟要比我低上半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