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大明朝朱棣年間,永樂三年,江南揚州城。
揚州城向來是個熱鬧的地方,集市上,往往是人來人往,討價還價聲,爭吵聲不斷的。然,今日的集市竟落落寂寂的,鮮少有人走動,商販也渺渺無幾。唯有煙月樓前的街道人並著人,肩並著肩。
煙月樓是揚州城中稍有名氣的青樓之一,其能聞名是在於這裏的頭牌花魁木雪。這木雪原也是當地聞名的官宦人家的千金,其父在朝為四品官,隻因得罪了權貴,被一道聖旨下來,含冤入了獄。待冤洗清之時,其父早已命喪於牢中。
木家從此家道中落,在木家母女難以活命時,這煙月樓的老鴇月娘遇見了她們。她見木雪相貌美麗異常,便對她們是千好萬好,終勸得她入了這煙月樓,才數日,便已聞名於全城了。
不少富家公子願執千金求得美人一麵,然,這木雪卻是個極清高的人,向來賣藝不賣身,目空一切。越是如此,那些公子哥兒們便越想求得美人的春宵一刻,卻都無獲而歸。
這木雪雖清高,卻獨對白家的大公子白莫楓鍾情。而今,木雪已懷了白莫楓的子。她又是個極癡的女子,知後,便言,非白莫楓不嫁。
然,這白莫楓是早有妻室,兒女的。且,白家是何等的人家?怎能娶一個青樓女子呢?哪怕是為妾也。
此事,不知是哪個走漏了風聲,竟傳得滿城風雨。
木雪自覺臉麵無存,便在極端之下上吊與房中。幸好,一個打掃的小丫頭剛好進來送些衣物,便立即發現了,大喊著救了下來,才得以一命。
這事,也不過一個時辰,就已傳遍了。那些仰慕木雪之人,都道白莫楓冷血無情,不負責任,那些不喜歡木雪的,都明著暗著罵她是狐狸精轉世。
這木雪雖也有耳聞,卻一概不理,隻堅持著原先的想法。這更讓人多生些敬佩了。
**********************明朝模範兒媳********************
一個古香古色的房間,灰褐色的老檀木,青花的瓷杯,雕花的臉盆架子,上麵還掛著一塊被洗得涮白的毛巾,看起來很粗糙。最為精致的恐怕是那床了,不知道是什麼木的,隻知道摸上去有些涼意,塗著灰暗的漆,很平滑。
這個房間,布置並不複雜,隻是牆壁上的書畫尤其多。有山水的,有百花的,有蟲鳥的。一看就是價值連城的,也容易讓人看著眼花繚亂。
木雪躺在那張雕花古木床上,愣愣地看著圍在她麵前的一群婦人。她有些呆滯了!
眼前的一切都讓她有些不知所措,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她不是掉下水了嗎?現在興許是死了吧。
這裏就是傳說中的天宮嗎?可是,也並不像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木雪睜著眼睛正想坐起身來,卻見那打扮得最為花枝招展的婦人上前來抱住她,直哭喊道,“雪兒啊,你可醒了,你可知道,把月娘就都嚇死了。”言罷,還拿著不知從哪裏扯出來的帕子拭著淚。
“什麼?”木雪愣愣地看著這個自稱為月娘的婦人,眨巴著眼睛,滿腹的疑問。
“你怎麼這麼傻呢?竟然去上吊自殺,就算是那個負心漢不要你,還有月娘要你呢,你怕什麼?有月娘的飯吃,就有你的粥喝。”月娘拍著木雪的肩,安慰著,眼角的淚水已然沒有,眼圈還有些微紅。
“月娘?月娘是?”木雪終於壯著膽子問,對於一切都陌生的她,怎麼都沒有反應過來,月娘到底是誰。
“孩子,你這是怎麼了?我可憐的雪兒啊。”月娘撫著木雪的頭,一臉的擔憂,著實像在撫摸著一個孩童。
“我這是在哪裏?”木雪越看這眼前的一切越覺得不真實,到底是做夢還是真的上了天堂。
“這是揚州城啊。”月娘回答她。
“揚州城?”這下木雪更是疑惑了。
“是啊,孩子。”月娘對她的憐惜從未停過。
木雪似乎慢慢有些意識到了,撫摸著身上的木床,她的腦海閃過一絲想法,讓她自己也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難道說,她是遇上了傳說中的……穿越……了嗎?
“月娘,月娘,白少爺來了。”恰時,一個女子尖銳的聲音傳了進來,爾後,木雪便見到一個同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匆匆跑了進來。急喘著氣,朝著月娘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