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的劍”阿卡蘭隊長用手撫了撫胸口的傷口,手掌上的鮮血,濕濕的,終於,要去了呢!他的視野完全變成了一團漆黑,握著韁繩的手,無力的鬆開,身子一軟,倒下了馬去,班在特蘭騎兵*似的攻擊中猶如閑庭信步一樣的輕鬆,手中的銀劍在他們攻擊的縫隙裏,不停的閃耀,每一次寒光閃過,就有一名驍勇的特蘭騎士化做他劍下的亡魂,不行啊!這種速度,是衝不出去的,有了這個覺悟的班,反手拔出了被他放在馬鞍一側的騎士槍,一手持槍,一手拿劍的他,此刻就好像是死神轉世一樣,槍和劍在特蘭騎兵們散亂的陣形裏,掀起了腥風血雨。
不到一刻鍾,班就從特蘭騎兵的隊列中殺了出來,前方克魯多要塞巍峨的青色城牆
已經出現在了班的麵前,他身上的皮甲上滿是鮮紅的血液,當然,都是特蘭人的鮮血,將騎士槍插回馬鞍上的囊袋裏麵去,班的雙腿用力的一夾馬腹,向克魯多奔去,後麵的特蘭騎士們顯然已經殺紅了眼,由接敵到現在不過是一刻鍾多一點,可是這個小隊已經有包括小隊長在內的近60人死在了班的手上,如果不能擊殺班的話,這將是他們這個小隊永遠的恥辱,副隊長索多爾取出了角弓,搭上了箭,瞄準班的後背。將角弓拉到了極限,弓弦彎成了一圈滿月,然後他鬆開手,箭離弦而去,班騎在馬上,耳中傳來了利箭破空的聲音,他微微的轉過身,右手穩穩的將索多爾射出的箭抓在了手上,然後僅用雙腿控馬,整個人轉了過來,飛快的取出了掛在馬鞍上的角弓,搭箭瞄準,全在一瞬間完成,將那支箭射了回去,比之於索多爾,班的這一箭不知快上了多少,甚至於索多爾還沒有看清楚箭射來的方向,就聽到胸口處傳來了鏈子甲被穿透的那尖銳刺耳的聲音,他低下頭,看著沒入了自己胸口,僅露出尾部羽毛的箭和湧出的鮮血,然後抬起頭,那個越來越遠的條頓騎士,竟讓他生出了無法戰勝的感覺,然後,在寂靜中,他的手,無力的鬆開了韁繩,狂奔的馬兒將他的失去了生命的身體甩到了草原上,看見了自己的兩位上官都在前麵那名條頓騎士麵前隕落,一時間,竟是沒有一名特蘭人敢壯著膽子追上,他們隻是遠遠的墜在班的後麵,就像是送他離開一樣,看這他離克魯多要塞越來越近。
\"好冷啊!”克魯多要塞城牆上的了望兵凡特納把身上的棉襖緊了緊,說是了望,但每天看過來看過去的不過是從要塞中出去巡邏,從外麵巡邏回來的那些騎兵,再這個冬天,除了那些身上穿著淡藍色的盔甲的騎兵,他就再沒有見到過其它的活人,不過今天有點奇怪,按照常理來說,那些騎兵早就應該巡邏完畢回來了,可今天吃早飯的時間都過了,也沒看見哪怕是一曲的騎兵回來,平常是能偷多少懶就偷多少懶的騎兵們,今天全都勤勉了起來,凡特納為自己這個念頭感到好笑,怎麼可能嗎?說不定是遇到了特蘭人的巡邏隊,打了起來呢?他在心裏暗暗的想。
一大股由馬兒奔跑揚起的灰塵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個時候,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的騎兵呢?看那些灰塵揚起的高度,起碼有一個小隊呢!難道是巡邏的騎兵們回來了?凡特納正猶豫要不要敲響預警的大鍾,那些騎兵已經前進了不少,近到他可以清晰的看見,在前麵的是一名穿著淡藍色盔甲的聖龍騎士團的騎士,而後麵的那些追兵每他一眼就可以認出來,那獨特的鏈子甲,不正是特蘭人的製式裝備嗎?他雖然奇怪怎麼會有這麼多特蘭人追擊一名聖龍騎士團的騎士,奇怪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特蘭人在要塞附近出現,但是常識告訴他,現在這個季節是不適合發動大攻勢的,所以,不管怎麼樣,他雖然已經敲響了警鍾,可是還並沒有聯想到這個小小的插曲是特蘭人大舉進攻的前兆。
今天輪值的士兵們聽到了警鍾的聲音,紛紛從城樓上供他們休息的溫暖房間裏跑了出來,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城牆下,那名聖龍騎士團的騎士已經快接近要塞弩箭機的射程了,隱隱約約的,要塞上的士兵們,似乎聽到那名騎士在用沙啞的聲音大喊“敵襲,敵襲”,聽到那名騎士聲音的要塞守兵們,立刻有條不紊的轉動城牆上的弩箭機,給弩箭機上箭,在那名聖龍騎士衝進了弩箭機的射程後,那些追著他的特蘭人並沒有在射程之外停下來,反而是像瘋了一樣,直接衝了進來,求之不得,大喜過望的要塞士兵們,立刻瞄準了那些不要命的特蘭人,發動了弩箭機,由弩箭機上射出的箭支,每一支,箭的鋒刃都有斧麵那麼寬,成百上千支弩箭,將追得最近的幾十名特蘭騎士連人帶馬釘在了地上,剩下的人似乎被眼前的死亡嚇得一下子恢複了理智似的,紛紛勒馬,轉身,退到了弩箭的射程之外,眼睜睜的看著克魯多要塞的吊橋發出巨大的“咯吱”緩緩的放下,看著殺死了自己兩位上官的劊子手,殺死了自己幾十名同僚的敵人,就那樣施施然的騎著馬,走進了克魯多要塞裏。
放下了吊橋將那名聖龍騎士接了進來,看著特蘭人在弩箭機的射程之外不敢寸進,城牆上的條頓士兵都放聲大笑了起來,那笑聲是如此的響亮,連離得遠遠的,看著克魯多要塞欲進不能的特蘭騎兵們都聽到了這侮辱似的笑聲,“我們會回來的,進到這個要塞裏來”不知是誰說了一句,然後,特蘭的騎兵們步調一致的轉過了馬頭,向斯潘帕草原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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