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師兄(1 / 2)

雁歸門的後山是一塊不小的平地,林嘯天曾信誓旦旦指著這片平地對他的僅有的四個徒弟說過,將來的雁歸門會擴大到整個落月峰頂,但很多年過去後,這裏還一直都隻是大家是用來修行、尋找材料、食物與林慕塵嬉戲的地方。

後山有一片翠綠翠綠的樹林,但因為是峰頂,樹林中很少有鳥獸出現。林中的樹木長的也頗為奇怪,隻有不到兩人高,而且隻有碗口般粗細,枝葉集中在頂端,整個樹看上去有些光禿禿的,但樹杆卻異常的挺拔堅硬,與其說是樹倒不如說是實心的竹子。

而後山更為奇怪的地方是一個水塘,也是林慕塵最喜歡的地方,水塘不大,塘中的水也不是很深,透過清澈的水麵能清楚的看到水底的碎石與隨著水波飄搖的水草。

關於水塘的來曆林慕塵曾聽父親說過,落月峰與白晴河相連的山腳處有個山洞,山洞縱向貫穿整個落月峰,落月峰的霧氣會把白晴河水通過這個山洞引向整個落月峰,無時無刻的滋養整個山脈,在山頂形成的這個水塘就是山腳處的那個山洞的另一個出口,水塘裏的水其實就是白晴河裏的河水。

後山的盡頭,也就是落月峰頂的邊緣,是一個山洞,早年林嘯天發現這個山洞時,稍做修改後變成了雁歸門門徒平時修練的地方,林嘯天對自己的改造還頗為得意。

“大師兄,你還沒說你和師傅為什麼回來晚了呢!怎麼就想把話岔開呢!”說話的是一個中等個頭,長的有些瘦小,看上去十八九歲,一臉稚氣的青年叫李公友,是林嘯天的四徒弟,此時他手中拿著一根木棍,正挽著褲腿站在水塘裏,陽光從水麵反射到他的臉上,刺得他緊眯著眼睛。

大師兄陳大展右手同樣握著根一頭削尖了的木棍,隻見他右手臂帶著木棍迅速地落下,刺向一條剛好從他腿邊遊過的魚,隻聽“撲通”一聲,剛才平靜的水麵上濺起了一個大大的水花,那魚像是被水花震暈了似的,停滯了一下後,馬上又用力地拍打了幾下水麵迅速地逃到了別處。

“老四!能不能安靜一會,魚都讓你嚇跑了,再這樣下去慕塵又得陪著你餓肚子!”陳大展緊著眉頭衝李公友道。

與此同時的不遠處,隻聽兩次木棍的入水聲後,見木棍從水中拿出時兩隻還在掙紮的魚並排的串在其上,拿著木棍的手向岸邊一甩,兩條魚便準確地落到了岸邊的那棵樹下,水麵波動了幾息後便又恢複了原有的平靜。

“你看!你看!二師兄一次能插兩個,你插不到就會怪我!”四師兄李公友不依不饒道:“這樣,大師兄……你告訴我,我就馬上閉嘴,去岸上給你們撿魚去,不再給你搗亂,你越不告訴我我就越想知道!”

陳大展猶豫了一下,有點結巴的道:“我……我和師傅回來的時候……在上道上撿到一個受傷昏迷的小孩……然後師傅把他帶回來了,就回來晚了……好了,現在你都知道了,上一邊去吧!”

那頭的二師兄唐聖聽到二人的對話後先是一愣,眼神也變得異常的淩厲,隨後木棍又一次迅速入水,帶出一條魚頭被刺得血肉模糊的魚,這一次他沒有直接把魚甩到岸邊,而是把木棍抬起,凝視著上麵的那條魚,血水沿著木棍頂端流向唐聖緊握的手,“吧嗒”一聲,一滴淡紅的血落入水塘,又迅速的消散在清澈的水中。

李公友回頭看了一眼唐聖,覺得他的表情有點奇怪,便道:“二師兄,你怎麼那麼恨那魚啊!魚頭爛了大黃可就沒什麼吃的了!”

盯著木棍上魚的唐聖回過神來,平靜了一下後衝著李公友一笑說:“啊……嗬嗬……聽你們說話,一不小心給插偏了。”隨後把魚甩到了岸上。

“然後就回來晚了?!”李公友又轉向陳大展,繼續追問道。

陳大展耐性全無,深出了一口氣,把木棍插到水中轉向李公友。

李公友發覺氣氛不對,馬上改口道:“不問了……不問了……大……大師兄,我們……啊……”沒等他把話說完,陳大展拎著李公友的後衣襟便把他扔到了岸邊。

“四師兄!”正當李公友撅著屁股在岸上“哎呦哎呦”直叫的時候,林慕塵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他撥開眼前垂死掙紮的魚,捂著屁股強忍著痛站了起來,心想:“可不能再在小孩子麵前丟臉……”。

看見呲牙咧嘴的李公友和地上的魚,林慕塵略帶嘲笑的說:“四師兄,你怎麼讓魚咬著了啊!”林慕塵知道,李公友從來就沒捉到過魚,每次都是來打雜的,時而還添亂。

李公友瞪著水塘裏的陳大展,故意在大聲道:“是被你大師兄咬了!”然後揉著屁股問林慕塵:“你怎麼來了小師妹,今天怎麼起這麼早啊,是不是想師兄啦!啊,哈哈哈……”

“我是帶小凡來捉魚的。”林慕塵早就習慣了這個四師兄,回頭找著林凡:“嗯?小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