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即將失去體內的血液,身體裏的力氣仿佛也在隨著黑色的血液流失。他已經單膝跪在了淥蘅的身旁,仿佛是用盡最後的力量一般,狠狠地將手中的匕首刺進了淥蘅的胸口。
黑影緩緩趴到淥蘅身上,輕輕地將匕首向外拉出,伴隨著匕首一起出來的還有淥蘅的鮮血。
“從今往後,夢家直係的血脈隻有我的身上才會流動,想不到吧,所有人都不會想到的。淥蘅,你的血留在我的身體裏,不會辱沒你的,黃泉路上慢點走,你爹會追上你的。哈哈……那個廢物白白浪費了夢家的心脈之血,活不過今晚了,哈哈……”
說完,這個黑影仿佛吸血蝙蝠一般趴在淥蘅胸口吸食著流出的鮮血。
淥蘅劍尖失去了意識、失去了知覺。
這次是真正的死亡麼,是的,一定是的,淥蘅最後是這麼想的。
時間就這麼眨眼之間過去了兩年,夢宗斷絕了和世間的一切往來,甚至俗世的一些產業也荒廢了,被一些小的不知名的幫派吞食了去;影宗低調於世,仿佛沒有了夢宗的相持,已然於神州超然於世,雖然影宗的宗主不再現世,可修真界卻流傳出影宗出了一位絕世才女,打破了影宗不能修真的詛咒,甚至在十年之內有望衝擊元嬰境界。
神州各門各派進入了瘋狂修真的階段,沒有夢、影兩宗對修真界的幹擾,每個宗門都能獲得以前數倍的資源,無數人才輩出,湧現出大量金丹修士。
兩年了,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淥蘅已經從神州輾轉來到了青州朱府境內。對於從未出過遠門的他,這在以前是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情。
兩年前的一切仍時常出現在淥蘅的眼前,隻是明明應該死去的自己無緣無故出現在了青州野榆國北部騰武縣的一個小山村裏。
現在每隔幾天,淥蘅都會做著同樣的夢。在夢中淥蘅睜開了雙眼,體內經脈的刺痛依然在繼續著。淥蘅從懷中掏出一柄精致的匕首呆呆的看著,這把匕首失去意識之前所見一模一樣,隻是匕首握柄的頂端多了一顆黑紫色的珠子,珠子內仿佛流動著血液。
淥蘅的雙手沒有一絲血色,就像是死去很久的人,慘白慘白的。
剛剛醒來的淥蘅生活在青州野榆國北部騰武縣的一個小山村裏。大約一個月前他在山上被打獵的李獵戶撿了回來,當時他渾身是血,甚至連完整的衣服都沒有一件,隻有手裏死死攥著一把精致的匕首。村裏的大夫在檢查之後認為他除了還有微弱的呼吸之外與死人無異,因為沒有脈搏,症狀與醫書上所記載的行屍走肉一般無二,已經沒有救治的可能了。李獵戶隻好將他送到了山上的聚雲寺之內,寺內的和尚們按照當地的習俗給淥蘅做了場法事準備第二天下葬。
在做法事的時候,淥蘅的身上泛起了五彩的光芒,聚雲寺的方丈認為這是隻有得道高僧坐化時才會出現的景象,所以停止了法事轉而聚集全寺的僧眾圍坐淥蘅周圍念誦經文。
這經文念誦了一日之後,淥蘅嘴裏已經能夠發出微弱的**聲,脈搏的跳動也從無到有發生了轉變,甚至生命的體征也越來越明顯。
聚雲寺的方丈懷恩大師認為淥蘅一定是佛祖派來的使者,於是除了每天安排僧眾繼續念經之外,還從縣城請來了名醫給淥蘅診治。
懷恩仿佛見證了奇跡的出現,淥蘅在五天之內居然恢複到如常人一般,隻是除了懷恩外從不與任何人說話交談,因為淥蘅說的話隻有懷恩能夠聽懂。
淥蘅清醒之後,被圍在身邊的僧眾驚呆了,想要詢問自己的情況,但是發現一眾僧人全都麵露迷茫之色嘴裏說著奇怪的言語。隻有那個胖胖的老和尚麵露驚喜,在嘰裏呱啦說了一通之後,所有僧侶都退了出去。老和尚雙手合十向淥蘅行了一通大禮之後側身站於淥蘅身邊,似是猶豫了半晌之後,顫顫巍巍地問道“上……僧……呃……上僧,可是天朝而來?”
“你說什麼?什麼是天朝?”淥蘅反問道。
“這……貧……小僧幼年時曾隨天朝覺音寺高僧修行過一段時間,所以知道覺音寺的佛語,上僧***所言與佛語並無不同,所以聚雲寺上下隻有小僧一人聽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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